段衍之一愣,隨之想了起來,是的,他去過,兩年前的京郊驛站。他對那裡的記憶似乎只剩自己一身血汙和不斷揮舞的長劍了,真是個不愉快的回憶啊。
他在那裡見過喬小扇麼?仔細回想,他似乎的確救過一個人,臨走的時候看到驛站馬廄邊的雜草堆裡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給了藥,留了錢,僅此而已。當時他自己都渾渾噩噩了,難怪會忘了。當時看那人的裝束還以為是個男子,難不成竟是喬裝改扮的喬小扇?
對了,他當時是怎麼說的?那人道謝,他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句:“不用道謝,舉手之勞而已。”
難怪,難怪喬小扇會誤以為是太子救了她,原來只是因為這句話麼?
段衍之揉了揉額角,壓下了那段回憶,舒了口氣。攤開手心,巴烏給他的那塊玉石在掌中靜靜的躺著,翻過來,背面清楚的刻著東宮之印。
與太子給他的那塊一模一樣。
他皺眉沉思,若這些刺客是太子派來的,那麼就是為了繼續將喬小扇留在宮中,這也是他剛才說那番話的原因,可是剛才刺向車中的那一劍卻是實打實的必殺之招,太子沒必要為了這個原因下殺手。那麼刺客就該是胡寬派來的,可是胡寬派來的怎麼會有太子的親信標誌?
段衍之感到有些不妙,事情好像有些變化了,但是具體變化在哪兒他又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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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太混賬!”老侯爺揹著手在段衍之的房中踱方步,“不是我說你,人都接到馬車上了,還能讓她再回到宮裡去?咱段氏一門的臉面都讓你給丟盡了。”
段衍之無精打采的撐著下巴看著他老人家,“祖父,孫兒盡力了。”
“你哪兒盡力了?我看你這樣子分明就像是自己把自家娘子送到了太子手上一樣。”
老侯爺一甩袖子,怒氣衝衝的出門去了,實在不想看到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孫子了,娶媳婦兒娶成這樣,實在丟人的可以。他想起今早有同僚問起自己的孫媳婦兒的來歷以及為何一直待在宮裡,心中一陣憋悶。孫子不明不白娶了妻就算了,還見不到自己娘子,偏偏還只見他這個做爺爺的著急。
做爺爺做成這樣,他容易麼?
段衍之自己又何嘗不難受,好不容易求太后準了喬小扇回府,沒想到又作廢了。他託著腮暗暗沉思,下次要找什麼法子去把喬小扇弄出來呢?
正想著,鼻尖飄來一陣香氣,巴烏端著一碗米粥進來,放到他跟前,“公子,您到現在還沒吃飯呢,夫人叫下人給您準備了養胃的米粥,快些吃了吧。”
段衍之瞄了一眼,搖了搖頭,“淡而無味,不吃了,端走吧。”
巴烏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端起碗準備出門,忽然聽到身後的段衍之發出一聲驚喜的呼聲:“對了,我有法子了。”
“啊?公子有什麼法子了?”
段衍之起身到他跟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巴烏,多虧了你的提醒啊。”
“……”巴烏無語望天,他有說什麼嗎?
“巴烏,明日一早去市集買些胡椒粉回來。”
“嗯?公子要胡椒粉做什麼?”巴烏看了一眼手裡的粥,心想放這裡面也不適合啊。
“我家娘子愛吃辣啊。”段衍之笑的歡快的很,要不是剛才看到這淡而無味的米粥,他還真不起來喬小扇愛吃辣的事情,當初那個胡椒粉的事情可還讓他記憶猶新呢。
巴烏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應了一聲,糾結的端著米粥走了。
第二日一早,段衍之起身入宮,不過這次懷裡多了一包胡椒粉。
太后正捻著佛珠在做早課,耳邊忽然聽到一陣驚喜的低呼聲,皺了一下眉頭,放下佛珠,喚來宮娥,“什麼人在外面喧譁啊?”
“回稟太后,是定安侯世子一早來探望世子夫人。”
“什麼?”太后冷哼,“昨日叫她回去,她又跟著太子回來,回來了一晚便又叫了**進宮,這是把哀家這兒當成自己家了不成!去把他們給我叫進來!”
宮娥吃了一驚,趕緊應下,慌不迭的退出去傳話。不一會兒,殿門開啟,段衍之和喬小扇兩人一起走了進來,拜倒在地。
“怎麼,**,昨日剛見了你家娘子,今日就又按捺不住了?”太后的眼神凌厲的掃過喬小扇,“究竟你家娘子有什麼本事,竟能將你弄的如此神魂顛倒?”
“太后容稟,**今日是自己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