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怎一個苦字了得,只暗暗腹誹,這女人真夠小心眼,那麼多年前的嫌隙到現在了還不放過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谷樵只等坐在上面的人將這場戲收尾。
“神君可願助我天界一臂之力?”
“小神法力低微,只恐難以勝任。“
“神君不必過謙,亦無需多慮,盡力即可!”玉帝此時又恢復了那副和顏悅色的樣子。
神族凋零,但確確實實無法與天界撇清關係。平時歸隱避世也就罷了,如今自己撞到人家門上來,一味的推辭恐怕也說不過去。谷樵無奈再無奈,只得躬身回道:“小神領旨,定當全力而為,不負聖望。”
戲已收場,玉帝呵呵笑著又派了幾員仙將隨同前往,眾仙皆鬆一口氣,一副皆大歡喜的樣子。谷樵冷眼旁觀,心下暗暗焦急。
等眾仙散去,谷樵尋了個僻靜處喚來水麒麟,叮囑道:“塗兒,你速去向夢姬報信,說我被玉帝派往凡界清除魔毒,一時半會怕是無法回去了,讓她務必莫焦莫躁,暗中保護絲雨,一有情況立即向我稟報。”
塗兒點頭,立即風馳電掣般離去,谷樵憂鬱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嘆氣轉身。此次凡界之行,只怕凶多吉少……
晨曦微露,絲雨慢慢睜開了眼。經過一夜的打坐,她的氣息已平穩了許多,靈氣也充盈了不少。清晨寧靜,四周只聞鳥語花香。這樣美好的早晨,卻被對面歪靠在石上的人給破壞了。
隋風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副欠扁的樣子讓絲雨恨不得過去將他一掌拍飛才好。只可惜,該面對的如何能逃得過去,絲雨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隋風見她起身,也站起身踱過來笑嘻嘻地問道:“我們這就出發麼?”
‘我們’這個詞顯然刺激了絲雨的耳朵,她沒好氣地抬頭撇著他,抬腳就想走,卻突然意識到,自己連往哪走都不知道。她極其鬱悶的嘆了口氣,盯著隨風默然無語了半天。隋風看著她的樣子,只覺好笑,也不言語只等著看她到底打算如何。鬱悶了半天,絲雨無奈的說:“我要去崑崙山,不過還不知道路途,現在要去想辦法打聽,你確定要跟我一起走?”
“崑崙山?你去那幹嘛?”隋風聽到這個地名略顯驚訝。
我們很熟嗎?真是可惡!絲雨暗自腹誹,口上也不客氣:“對不起,無可奉告!”說完轉身向山外的方向走去。
“去崑崙山的人,無非有兩種,要麼求仙,要麼問藥。只不知你是哪種啊?”身後涼涼的聲音響起,成功地拖住了絲雨的腳步。她驚喜回身,脫口問道:“你知道崑崙山?”隋風不答,眉毛挑了挑,閒閒地看著她,顯然在等著她乖乖回答。
驚喜的心立即降溫:“我不是求仙的……”
“那便是問藥麼?果真如此的話你恐怕要等等了。崑崙山特有的冰山雪蓮每百年開一次,不巧的很,它剛開過去沒多久。”
這人還能再自以為是點嗎?絲雨無語忍耐,額角微抽。她深吸口氣,不斷默唸著我忍,我忍!“我也不問藥,你說的那勞什子雪蓮,我也不稀罕。”
“哦,那你……”
“停!”絲雨果斷奪回話語權,“你羅裡吧嗦這麼多,想必是肯定知道崑崙山了。能帶我去嗎?”
看著眼前那麼空靈魅惑的一個美人卻說起話來如此不柔美,隋風不禁啞然失笑。他摸了摸下巴,探究地打量了她幾眼,開口問道:“我想我們之間大概還需要一個深刻點的認識。請問絲雨姑娘師出何門何派,師承何人啊?”
絲雨只覺面前之人實在莫名其妙的可以:“隋公子,你雖對我有救命之恩,但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當初在深潭邊,是我善意提醒,閣下才得以及時脫險吧?如此說來,其實我們兩不相欠才是,閣下張口閉口的如此不見外,不覺有些不妥嗎?”
絲雨已經氣得要打人,隋風卻依舊微笑著聽她把話說完,然後慢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露出頗不認同的神色來:“你這話說的好沒良心。當初我只是無意中闖到深潭,你引那巨獸出來我也毫不知情,你不做解釋也就罷了,還只留那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便溜了,能及時脫險,仰仗的全是本人的能力。現如今,我不計前嫌,你卻倒打我一耙,姑娘覺得說得過去嗎?”
“你……”絲雨語塞,一時不知如何反駁。隋風並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炮轟:“我剛剛問你師承門派並無意窺探你隱私,你我皆是修道者,道友之間互相介紹一下各自門派本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你為何如此過激?”
被他一頓搶白,絲雨只覺委屈,什麼同為修道者,什麼狗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