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眼睛。如果這次一次關於童話中王子與公主的邂逅,那麼她似乎說“選擇你”比較有夢幻感。可是這不是,這是現實。她現在所做的選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決定了她的命。
所以她不能把希望與信任,寄託在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身上。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她不能激怒他,蘇魚試探道。
男人緩緩地笑了,“聰明的人類小姐,”他親吻她的發端,“你知道該做怎樣的選擇。”
蘇魚面無表情,“我選你。”
“請你放我下來。”她非常抗拒陌生人的碰觸。
他挑眉,低頭看向她,壓著聲音,“可惜,來不及了。”
“——他們來了。”
☆、第八日
真是詭異。蘇魚明白現在是現實,可是為什麼所發生的,與夢中如此地吻合?
男人將手腳被束的蘇魚抱在懷裡,他們藏在古柩中,黑暗令時間漫長得分外難熬。蘇魚穿得很單薄,所以她完全能感覺到男人沒有一絲溫度的身體。古柩是容納不下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形的,蘇魚側著身,一面靠著古柩的四壁,一面被男人緊緊抱住——也只有這樣,古柩才能勉勉強強容下他們。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聽上去不止是一個人的腳步聲。似乎是兩個人的。
“又有兄弟給大人送禮物了。”一人感嘆著。
“上次那一隻雌性,撐不過一日就死了,”他嘿嘿地笑,“也不知道這一隻能撐到多久。”
“我還記得之前有一隻雌性,撐了三天。嘖,到最後大人見著她就厭了,還不是扔給我們。你別說,我還記得,那味道,又嫩又鮮……”話還沒說完,身旁的人就給了他一拳頭。
“辦正事呢!還想!小心大人聽見,直接叫下面的厄鐸莎把你給吃了。”
兩人說說笑笑,走近了古柩。古柩沉重的蓋再一次被開啟,冷光將黑暗一掃連半點餘燼都不存。光太過刺目,蘇魚眯著眼睛。而那兩人被烏黑柩中的人的面容所震懾,竟一時無話。
一人才緩過神,“沒想到這次是兩隻……”話音未落,他就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他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很快,他的臉上再也做不出什麼表情了。
男人一手直接捏斷那人的脖頸,動作迅疾狠辣,手法乾淨利落。那人隨即就死淨了,男人嫌惡地扔開,他另一手極快地解開上衣,眼睛望著另一個人。蘇魚正要去看個究竟,男人就把衣服脫了下來,扔到蘇魚的臉上。於是,蘇魚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剩下的那一人被那一幕驚懾到失語。他趕緊趁那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要逃離這個地方。那個男人太可怕了,那種完美的速度與精準度,即便是戰鬥狀態中的獸族也難以相媲。
“鑰匙。”男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捆住她手腳的金屬帶的鑰匙。”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來,情緒崩潰,口中不斷地哭求,卻手一抖,鑰匙落在了地上,盪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男人看著他的眼眸彎了彎,就不緊不慢地俯下/身去撿。這時那人趁此機會立即拼命地向出口跑,邊跑,口中邊喊著。守衛城堡的獸族兵從外面衝了進來,卻發現那人已經癱軟在地上,而不遠處流光下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把鑰匙,眼神若有所思地望了過來。
無法形容。他們先是一愣,而後心中不約而同地想。
這個人的存在無疑是一種極致。他立在白而冷的流光下,身上充滿了夜的詭秘氣息。霽紅深邃的眼睛,如宇宙中的遠星,神秘又明亮,男人的膚色是蒼冷的白。他站在冷光之下,卻令人想起極寒深夜中漫山遍野的雪。
“你們的那位大人呢?”
蘇魚躺在古柩中,眼睛也看不見,所以她無法知曉現在外面的情況。但是她的感覺還是非常靈敏的。腳踝上冰涼的觸覺令她不由自主地全身繃緊,只聽見“滴”地一聲,腳上的束縛就解除了。然後是手腕上同樣冰冷的觸感,蘇魚還沒來得及多想,手腕的束縛也解決了。
蘇魚立即拿開罩在臉上的衣服,從古柩中坐起身,卻沒料到身體一輕,被男人從古柩中抱了出來。蘇魚還沒說什麼,他就把她放下來了。
“能跑嗎?”
蘇魚聞言,神情茫然地想問,但還是點點頭。
她猝不及防地被男人冰冷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地扣住。他握住她的手,用只有彼此間能聽見的聲音,說,“準備好了。”
身後的獸族士兵如夢初醒,高舉武器,張牙舞爪地要趕走侵略者——以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