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魚想說些什麼,但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她為什麼一點點都想不起霍因呢?
她最怕,霍因還是欺騙了她。
……
霍因離開蘇魚的房間,沿著走廊走到深處。滿月的光輝照進兩邊巨大的落地窗,也招來了一隻黑漆漆的貓頭鷹。它的圓眼睛是黃澄澄的,披著夜色與月華飛入。
“您真的要這麼做嗎?”貓頭鷹飛到霍因肩上,語氣散漫地問。
霍因看都沒有看,“雖然慢一些,但是這是最好的方法。”
貓頭鷹歪著頭,似乎很無法理解這些人形的傢伙究竟在糾結些什麼,“要喚醒您未婚妻蘇魚,除了深深的愛,就是強大的恨。可是您看,用愛來喚醒她,似乎是不可能的。恨的力量遠遠比愛要來得強烈。您應該選擇第二種。”
“假如您執意要用第一種。那萬一您的未婚妻沒有被喚醒呢?那她既當不成人族,也當不成血族。她就真的要長眠於您的腳下了。”
“假如她真的醒不過來。”霍因伸手,貓頭鷹跳到他的手臂上,“我用我全部的血,喚醒她。無論如何,就算是我死,也不會讓她一個人躺在陰冷的地下。”
貓頭鷹展開雙翅,“真不懂你們血族。”
“她生日後的第七日,就是她的覺醒之日,假如她那天無法覺醒,您就要做好準備了。”
對,他要做好,再次擁有她的準備。
假如她想起了一切,是不是會更愛他?
☆、第七夜
在蘇魚從古堡中逃跑之前的六日,都表現得十分正常。霍因還清楚地記得,蘇魚相信了他。這六日裡,蘇魚表現的是前所未有的乖順。
晨間用餐的時候,蘇魚常常就吃了一會兒,就拿著手裡的餐盤,走到霍因身旁。開始是站在他身邊,後來就坐到他身上,把霍因幾千年來的用餐規矩打破。她伸手喂他吃,霍因怎麼可能拒絕,他幾乎是完全不加以思考地,低下頭就接受。
就在他吃了第一口後,蘇魚就會開始無限迴圈地喂他。有的時候蘇魚是看心情的,喂到不知道第幾口後,蘇魚就趁他要低頭的時候,湊上去吻他。
她這樣的親暱,常常讓霍因以為她都記起來了,或者快要覺醒了。餐桌上的餐盤是可悲的,因為霍因會把桌布掀起來,堆在餐桌的一角。他會把蘇魚抱起來,讓她坐在餐桌上。
蘇魚瞥見那些早餐和餐具,會居高臨下望著男人,一本正經地控訴他,“你倒是吃飽了,可是你讓我吃什麼?”
霍因站著前傾,雙手撐在她身體前,他的眸子盯著她的唇,問,“我還滿足不了你?”
蘇魚微微向後,霍因就靠近她。
於是蘇魚微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揹負著身後的晨曦認真地吻上她。
明明是冰冷的人,可是他的吻是有溫度的。溫暖的溫度。
蘇魚抱住他,慢慢地回吻。
不過彼此都知道,吻不宜過久。
蘇魚跳下餐桌,就立即跑開,她還會不忘說一句,“你吻得我飽了。”
可是蘇魚顯然忘了,人族與血族不是一個力量級的,她想撩完就跑,是不可能的。霍因會把她抓回來,把她整個人都壓在餐桌上,來一次深入地探討。蘇魚這個時候才會感受到血與淚的教訓。
蘇魚表現的親暱還不止於此。
她夜裡會光著腳,手上拿著一盞火燭,慢慢地走在旋轉樓梯上,一步步地向上走,直到走到他的房間門口。蘇魚通常就穿著一件睡衣,外面就披著黑色的斗篷,從頭到腳幾乎把她整個人都包住的的那種。
“你知道我在幹嘛嗎?”蘇魚會神神秘秘地問他。
“我在夜訪吸血鬼。”
這時,風吹得門直接合上。霍因將蘇魚壓在門上,蘇魚一句話都沒來及說出來,就被霍因捂住。於是她無力地任他吸血,待他滿足了才會移開手,問她,“好了,你現在可以訪問我了。”他拉起她的手吻了吻。
“記住,一個問題,脫一件衣服。”
蘇魚,“……”
或者是……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好可怕好可怕。我不敢一個人睡。”說完,蘇魚就會旁若無人地睡到他床上,並不忘說,“快來陪我一起睡,我冷。”
“哦,不對。你睡在我旁邊我會更冷。你還是睡在地上陪我吧。”蘇魚一臉天真無邪。
霍因不以為意。
於是第二天早上,霍因就立即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