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沒事吧?”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來了。她緩緩抬起頭,是他,趙裕西。在最狼狽的時候,遇到這個自己看見就會生氣的人。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他好像沒那麼討厭了。他的臉,看上去很善良,眼神裡流露出關切,還有點驚訝。裕西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是夏依。自上次的裙子事件後,他一直想著怎樣當面跟她道歉,但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相遇。此刻,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劉海兒因為出汗,變成一縷一縷的黏在額前。眼神有些渙散,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表情憂傷而疲憊。她的情緒,就像是一種嚴重的傳染病,立刻感染到裕西的每個細胞,透過血液流到他的心臟。他感到深切的悲傷。
“夏依,你怎麼了?”裕西的聲音輕柔低沉,彷彿在對一個剛剛受過傷害的小孩子說話,大一點聲都怕會驚到她。
“我沒事,不要管我……”她再次把頭埋進自己的膝蓋。
裕西輕輕的捧起夏依的頭,讓她對著自己。
“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夏依。”他一字一頓的說。夏依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面有關心、疼愛、憐惜。還有,跟自己一樣的心痛。為著那眼神,夏依卸下了自己的防備。所有委屈席捲而來,眼淚忍不住再次流了下來。
“她們懷疑我偷東西。我沒有做過,你肯相信我嗎?”她眼淚汪汪的看著裕西。
“我相信你,你說的每個字我都相信。”裕西認真的說。他將夏依攬在自己的懷裡,溫柔的拍著她的背。
“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才好,不想回家,不想回宿舍。我沒地方可以去了。”夏依流著淚,繼續說道。
“不怕的,夏依,我就在這裡陪著你。”裕西感到夏依的聲音越來越弱,似從遠方飄來。她的身體也越來越重,整個人倒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緊張的扶起夏依,發現她已經暈過去了。
“夏依,夏依,醒醒!”裕西喊著她,沒有反應。他急忙將夏依抱起,向校醫院跑去。
當夏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打著吊瓶。床前趴著一個熟睡的男生,是趙裕西。即便是睡夢中,他依然眉頭緊鎖,一臉緊張的神情。他是在擔心自己嗎?校醫走了進來,幫助夏依摘下已經打完的吊瓶。
“你醒了?放心,只是有點低血糖,打完葡萄糖就沒事了。”
“好的,謝謝大夫。那我可以走了嗎?”
“回去按時吃飯,多注意休息。這個男孩讓你起來後叫醒他。”
“讓他再睡會吧,謝謝您啦。”
夏依輕輕的掀起被子,起身離開。她看了眼手機,已經晚上五點了,裡面顯示很多未接來電,有那米、倪姍的,還有李老師和一個陌生號碼的。她將手機關機,重新塞回包包。夏依一個人漫無目的在操場閒逛,天氣悶熱,層層密佈的烏雲,讓人感覺十分壓抑。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夏依剛想拒接,卻看到是書元的號碼。她猶豫了一下,點了接聽鍵。
“喂,夏依,你還好嗎?”
“我沒事。”夏依有些奇怪,書元會這樣問自己,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事?
“我今天剛好跟李老師交流工作上的事情,她說了你的事。”
“你都知道了,那你相信是我做的嗎?”
“我當面告訴你。”
“我,我不想讓你見到我這副狼狽相。”
“站在原地等我。”夏依向遠處張望,並沒有書元的身影。她轉過頭去,看見書元正拿著電話微笑著朝自己走來。她有些吃驚,放下電話,向書元走了過去。
“雖然這幾年沒見到你,但我自認為是最瞭解你的人之一。知道嗎,我寧可相信豬能上樹,也不相信你會做這件事。我已經跟她說了你一定是清白的,只是,她似乎還在生氣,看來是領教過夏依大小姐的脾氣了。”
“謝謝你相信我,書元哥哥。”
“走吧,去學校裡新開的冰淇淋店,請你吃冰淇淋。”
夏依點點頭,跟在書元的後面。這感覺就像小時候一樣,在自己不開心的時候,書元就會用冷笑話和冰淇淋安慰自己。夏依故意放慢半拍,走在書元后面,如同走進了回憶。那時候,書元還剛剛上大學,在夏依的眼裡,他的個子已經很高。走路的時候,他常常不說話,只是在前面走著,偶爾回頭笑著看看她。小小的夏依儘量努力跟在後面,但仍然差出半步的距離。
“夏依,你還是這麼慢呀,像小時候一樣。”書元回頭調侃著夏依。
“是書元哥哥太快了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