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神怡。
過了一會兒,衛鬱發現遠處湖面駛來一艘富麗堂皇的畫舫,船頭站著一位身著紫色宮裝的少女,由於距離較遠,衛鬱看不清她的相貌。
待到兩艘畫舫靠的近一些了,衛鬱從雕花木窗往外望去,這才看清了那紫衣少女的容貌,不由得呼吸一滯。
少女有著一雙嫵媚的丹鳳眼,眉如遠山含黛,唇若芍藥吐蕊,頭上梳著在燕國貴族中流行的髮式,一襲錦繡華服更是襯得少女貴氣逼人。
若說慕容綾的容貌是清麗無暇,面前這名女子的容貌絕對稱得上豔麗無雙。
想到這裡,衛鬱又發現這紫衣少女的容貌竟與慕容綾有幾分相似。
“不知對面畫舫撫琴者誰?可否賞臉一見?”
遠處傳來女子清越的詢問聲,衛鬱回過神來,發現對面的紫衣少女正含笑望著自己這邊。
衛鬱正茫然無措,慕容綾留下服侍他的兩名侍女寒煙和朧煙卻是面色一變。
寒煙在衛鬱耳邊低聲說道:“鬱公子,這是長公主殿下。”
衛鬱訝然,原來這就是慕容綾一母同胞的姐姐慕容儀?
“我瞧著這畫舫似是綾兒妹妹的,船上可是妹妹的貴客?”對面傳來慕容儀不依不撓的聲音。
衛鬱心想,無論對方是誰,自己就這麼不理不睬也太沒風度了些,於是他走出畫舫,來到船頭處,對慕容儀說道:“參見長公主殿下,在下衛鬱。”
寒煙、朧煙二人也紛紛行禮。
“哦?你就是衛長林衛大人的公子?聽聞鬱公子善古琴,今日一聞,果然如聽仙樂! ”慕容儀不著痕跡地打量了衛鬱一番,說道。
“長公主過譽了。”衛鬱見慕容儀並未提及自己的男寵身份,且言語落落大方,對她生出幾分好感。
“怎麼,綾兒妹妹不在嗎?”慕容儀望向衛鬱等人身後的船艙,好奇地問道。
“回長公主殿下,方才燕王陛下召二公主去紫陽宮議事了。”寒煙回答道。
“原來如此,鬱公子一個人遊湖一定覺得很無聊吧?不如到我的畫舫上去,我代綾兒妹妹來招待鬱公子。”
“這……”衛鬱正想婉言拒絕,但看見慕容儀殷切的神色,又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對方是慕容綾的姐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說道,“那……好吧,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衛鬱抱著古琴登上慕容儀的畫舫,二人有說有笑地走進船艙。
寒煙和朧煙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朧煙頓時明悟,說道:“我這就去稟告二公主殿下!”
(七)
“綾兒,對於這天下大勢,你怎麼看?”燕王慕容威站在紫陽宮的一處密室中,指著楠木桌上一幅東陵王朝的國家勢力圖說道。
慕容綾沉思片刻,斟酌了一下字句,說道:“兒臣以為,當下……”
慕容綾一邊說著一邊暗暗觀察燕王的表情,見其神色無異,這才慢慢說下去。
這時,等候在紫陽宮外的朧煙早已心急如焚。
“這都已經一個時辰了,公主殿下怎麼還沒出來?”朧煙焦急地往裡面張望著。
“朧煙姑娘,你急也沒用呀!燕王陛下正與二公主商量要事,兩三個時辰也屬正常。你還是耐心等等吧!”把守宮門的侍衛無奈地朝朧煙解釋道。
朧煙見侍衛把手搭在佩刀上,毫無通融的意思,只好繼續等著。
燕王平日雖很是寵愛慕容儀、慕容綾姐妹,但在教導二人國家大事時非常嚴厲,這也是對她們二人寄予厚望的表現。因此,慕容綾每次回答燕王提出的問題時總是小心翼翼。
慕容綾覺得今天燕王的表現很是反常。以往,只要她一提出有悖於他的觀點,一定會立即被呵斥糾正。而今日,無論她說什麼,燕王都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父皇到底怎麼了?策論結束後,慕容綾心事重重地從紫陽宮走出來。
“公主殿下!”朧煙馬上迎了上去。
“朧煙?你怎麼在這?”慕容綾反應過來,驚訝地看著面前的朧煙。
“鬱……鬱公子現在在長公主的畫舫上!”朧煙焦急地說道。
“什麼?!”慕容綾的臉色一下變得極其難看。
“出來吧!”慕容威朝密室角落的書架說道,書架後面立即走出兩個身著朝服的大臣來,二人正是燕國的左右丞相。
“看了儀兒和綾兒的表現,二位愛卿考慮得怎麼樣了?誰才是儲君的最佳人選?”慕容威迫不及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