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大小姐呢,哪會到京城來。”

時瀟嘆口氣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不過有時想想,或許也不是全無好處,若不來京城,哪會識得娟子姐你呢,還有這十來個小子,其實啊,能吃飽穿暖,比那些富貴人家不知強了多少呢,這人越富貴就越有所求,所求多了,糟心事兒也就跟著多了,哪裡比的咱們這樣清粥小菜的安生日子樂呵呢。”

娟子忽然湊過去道:“你上回說你退親的那家是你孃的什麼表哥家,你那未成禮的男人跟你青梅竹馬兩下無猜的情份,便她娘主張退親,他難道屁都不放一個啊。”

“他當時進京趕考去了。”時瀟現在想起當年長亭送別的情景,還覺得難受,那一別後勞燕分飛,這輩子恐都見不得了,卻又想,便見了又能如何?

他若落第回鄉,他娘那般瞧不上自己,親事又退的乾淨,還有甚干係,若他高中,蟾宮折桂紫袍加身,哪還是當年的許明彰呢,便他心裡還有自己,如今這般境地,如何匹配,徒增煩惱罷了,倒不如現今這般的好,彼此見不著面兒,還留著些許念想。

娟子卻忽的坐起來道:“這麼說你不知道他的心思就退親了,你傻不傻啊,怎麼也得見了以後,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才是,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算什麼事兒啊,就算你那婆婆不是東西,沒準他是有情有義的呢,再說,若他金榜中了狀元,你豈不把好好的狀元夫人拱手讓人,這多冤啊。”

娟子說的分外激動,那樣兒就跟真的似的,時瀟不禁好笑:“便他中了狀元,自有與他匹配的名門貴女,哪還會稀罕我這樣的鄉下丫頭,老話兒說齊大非偶,勉強成了親,將來也不知落到怎樣的境地呢,倒不如一開始就分開,各自過活的好。”

娟子道:“你才多大,比我還小上兩歲呢,說出的話倒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你哪兒不好了,退了親是他家沒造化,說不準就有更好的姻緣等著你呢,就憑你這招人的小模樣,一手好活計,還識文斷字,哪家娶你這麼個媳婦兒,祖墳都得冒青煙。”

時瀟臉有些紅:“娟子姐說什麼呢,什麼招人兒?”

娟子伸手擰了她臉頰一下道:“還說不招人,西屋裡那可是定親王府的小王爺,雖說不是什麼好東西,到底是咱們大燕獨一份的顯貴門第,又是宗室皇族,還是家裡的獨根苗,在王府不定怎麼捧著養起來的呢,今兒可好,住咱們這破院子不說,還趕上下雨以往姐倒沒瞧出來,你這丫頭也真夠壞的,是不是猜著今晚上要下雨,才應他住你屋的,這會兒不定怎麼著了呢,那麼個金貴的少爺,啥時候瞧過這樣的新鮮景兒呢,你瞅著,沒準一會兒就挺不住跑出來了。”

娟子的話音剛落,就聽窗外雨聲更大了起來,剛還噼裡啪啦的聲兒,這會兒連成了片,嘩嘩的,跟老天爺往下倒水似的。

時瀟真有些後悔了,雖說想趕他走,可沒想到雨下的這般大,那屋裡不定什麼樣兒了,他昨兒又拉了那麼多回,身子正虛,自己還使了壞,昨兒給他做了野菠菜的面魚兒,野菠菜是好東西,春天吃了清火,可他那個身子,早洩脫了形,要是再清火……

想著,扭身披上衣裳就要下地,卻給娟子一把扯住按了回去:“你這心就是太軟,真當那是祖宗伺候著呢,那幾個沒一個好東西,成天吃喝嫖賭不幹好事兒,再說,又不是你請他來的,是他非死皮賴臉哭著喊著住進來的,受罪也是活該。”

時瀟見她說的咬牙切齒那樣兒,忽的問道:“昨兒那個左家少爺把你拽哪兒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娟子目光閃了閃,吱嗚道:“呃,那個,沒去哪兒……”說著打了個哈氣:“睡覺,都半夜了,明兒還得早起呢。”一翻身蒙上被子閉了眼。

時瀟看著娟子,心裡有些奇怪,她家娟子可不是個吃虧的主兒,且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不藏著掖著,今兒這意思卻大像她了,聽她鼻息逐漸平穩,時瀟也不好推醒她再問,聽著外頭的雨聲像是小了些,想想娟子的話也對,讓那廝受點罪,說不定明兒一早起就跑了。

想著便躺下了,時瀟覺著,自己也就剛躺下一會兒,就給砸門聲兒吵醒了:“喂,有喘氣的沒,趕緊出來一個,我們家小爺不好呢……”

時瀟一激靈徹底清醒過來,忙著下地出去開門,外頭的雨停了,得祿卻一頭臉的汗,這一宿,得祿連眼睛都沒閉,淨剩下折騰了。

前半夜就聽他家小爺在哪兒叨咕呢,翻來覆去就是他媳婦兒怎樣怎樣,如何如何,聽的得祿耳朵都快長糨子了,可還不能有一點兒不耐煩,更不能不搭理,爺說什麼就得順著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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