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毒液浸泡了整顆心腸,從此對孤離的折磨越加變本加厲,甚至連身為一府主人的塗宜王都只能懦弱的束手無策,整個王府,都是被孤措安排的人控制得緊緊的囚籠。而廖氏,自與丈夫撕破臉後,已是毫無忌憚。
‘那根本就不是你的種,與你無關。’女人殘忍如蛇蠍。沒有為她贏得任何想望中的利益,那麼孩子就只是一個供來發洩仇怨的工具。
越到後來,她越厭憎孤離越來越像某人的長相,將所有對那男人負心的恨都轉移到了孩子身上,她甚至私下安排要將他送進西域那如阿鼻地獄般可怖的魔門,誓要他受盡一切折磨和屈辱,生不如死的掙扎。
‘你要恨就恨那個男人,他竟如此對我!我恨!我恨他!我也恨你!我恨不得你馬上去死!’
何必再忍?他愈見變得極端陰暗,在聽聞她說要將他送往西域的時候,揚手將懷裡私藏的匕首捅進她胸膛,竟微微笑了起來。
“即使我即將馬上去往地獄,在那之前,我也要先確認,你已經身在那裡。”
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此平靜地對生母說,對上她前一刻來不及收斂就因劇痛扭曲的瘋魔一般的笑,呵呵拔出了那柄匕首。
“再見。”
這世上,如果連血濃於水的人都如此吝嗇真心,又有什麼人會肯捧出真心與你?
凡是能得到別人庇護的人,孤離毫無例外的嫉妒且毀之而後快。
他從未得到過的東西,誰人也不能得到。
不能有人比我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不知道是否還有人在看,所以對於更新的速度頗為猶疑,畢竟平日確實很忙,如果沒人看的話,那就可以再等等,等到寒假時再寫好了。
這話可不是炸潛水,一看那點選收藏就該知道,當然也不是說要坑,不管有木有人看,這個故事還是要寫完的,偶是真的在考慮更新延後的問題,畢竟沒人著急看的話……那俺也就沒必要著急寫~每天的工作太累了!
☆、動搖
陸敏青重重咳了幾口,直到咯出血來,以手捂住唇縫,卻仍是阻不住黑色的血流。他頹然跪下身來,半乾略凌亂地長髮落在了地上,整個脊背劇烈幾抖後終於平復下來,伸手摸向身側毫無聲息的人,“帝少姜。”
他喚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心下突然一空,某種莫可名狀地恐慌浮了上來。
“你……”
被衝了這麼遠,終究讓他伸手抓住了這人,卻沒力氣浮上岸,最終幸運地被岸邊倒在江裡的樹杆攔住,他幾乎耗盡了全身力氣才帶著她上岸。
他從未見過帝少姜如此狼狽的一刻。恐怕她從前也無這樣狼狽的時候。
陸敏青心緒說不出的複雜。俯下臉剝開那女子臉上覆面的長髮,待看到一張冷漠沉寂的面孔時,心下似破了個洞,呼呼吹著冷風。
他從未被人如此搭救過。不管她留下他的命是出於何種想法。
按捺不住心底的無奈,陸敏青苦笑起來,冰冷的五指顫抖地湊向她鼻下。
“你可不要死……”
他不知孤離究竟下的何種毒,但既然能對她這種百毒不侵的體質造成那麼明顯的傷害,可見不同尋常。
畢竟已經過去很久了,他身上尚不是致命的毒都已受不住,何況她當時連真氣都無法調動?
冷凍徹骨的五指下沒有任何氣息。
陸敏青的表情比哭還難看。他怔了怔,猛然又像雕塑復活般不可置信的俯下身,雙手捧住她的肩,“帝少姜!”
陸敏青憤怒又慌亂!他將臉湊近她的,死死盯住這人的容顏,“你給我醒醒!這算什麼!”
瞪了半天也是徒然。手底下的彷彿只是一個殼子,失了靈魂徒有表面的精緻,竟連那世間罕見的容貌都變得死滯。
怎麼會這樣?公子敏青恍如置身夢裡,恍恍惚惚。他不止一次的抱過這人最好死了的想法,但事到眼前,心裡卻生出一種驚亂震顫,恍如被扼住了呼吸般難受。
“我……”
青年迷茫地又看了看那張緊閉雙眼的臉。
她鬢邊的長髮鋪開在枯草上,整個容顏雪白。陸敏青魔怔一般地離那張臉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的情緒奔騰簇擁在眼睛裡。
“我……”
他再次啟了啟唇,剛要說什麼,倏忽震驚地對上一雙驟然睜開漆如子夜的眼!
恍如閃電劃過般的迅捷,剛剛已是死息的人猝然睜了眼,那瞬間,虛有其表的皮囊立馬外顯的氣息,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