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了彎腰,折身退去。
“出去讓他們別折騰了,人在這裡。”最後一句莫名的話落,她這才算真正一笑,眼睛朝一處睇了,卻是朝另一個人說道,“你倒是神出鬼沒。”
一雙白色的靴子從書架邊踏出,接著是同色的袍角,幾縷銀絲。應聲而出的人除了眉眼和淡色的唇,無一不白。
“太守府的人已經解決了大半,桐夕應該已經去了。”白浮若無其事的牽了袍角落座,“進來的時候沒打招呼,好像惹了麻煩。”這話自然指王府裡的暗哨,他左右打量了一番,忽而又添了一句,“是些生面孔。”
她挑眉以回,深以為非是自己的過錯。
“你剛說的水月山莊……”白浮琢磨了一刻,審慎的開口,“是否是玉溪公子花漸離的水月山莊?”
“你知道?”帝少姜眉眼閃過詫異。
“他與先師算是熟識。”銀髮的男子回答,睇了她一眼,臉上有了點可稱之為笑意的表情,“我那時尚且年小,他與我師父倒有些往來。花漸離後來娶了妻先師便不怎麼提到這人了。”
“娶妻?”帝少姜摸了摸下巴,“麗姬。”很清晰的吐字發音。
白浮習慣性的沉默下去。隔了一刻,外間有人恭敬呼道,“殿下。”
某種心照不宣的約定一般,青王側了臉朝外間應了聲,“知道了。”又轉過臉來看書房裡坐著的這位,“看戲,去否?”
“當然。”那位眉也未動的回答。雖然才剛回來,卻仍舊毫不猶豫便循著由頭跟青王殿下出了府,響應她突起的夜訪興致。
當然,作為訪客,這次無疑是沒有提前知會主人的突襲。
隨著帝少姜夜巡的是大批王府禁衛軍。目的地,卻正是太守李據的宅邸。
“規格正常的府邸建設,不鋪張也不流於平民化,這個李據……”帝少姜一面走一面細數,頭也不回的問身後那個面無表情的人,“你覺得如何?”
後面那人依言打量了太守府大門,“沒有特別。”
她低笑了一聲,有些冷然的意思。
近衛軍分了兩排守了門口,兩人站定一刻等開完了道這才走進。
太守府管家神色大驚奔了出來,惶惶請完了禮還算鎮定,“王爺可是來尋我家大人,草民這就派人出去請大人回府!”
“這倒不必了。”她擺了手,神色冷淡,“誰也不必去叫,本王只是突然想起尚且不曾訪過太守大人的住處……”她轉了洞黑目光寒涼的對上焦急難掩的八字鬍管家,“再說了,你家大人這時候溫香軟玉在懷,怎好擾他興致?本王不是不恤下屬的主子。”
當下便提步往府中後院行去,且行且看確實是一副純粹賞玩的作態。
“聽說太守府的苑景甚是不錯,你便替本王引見引見罷。”
一見青王帶兵上府的情景已知不對,這後面的一句話更似催命,太守府管事一聲“慢……”本能出口。
八字鬍男人抹了把汗攔了前路,笑意已是十分勉強,“這……後院黑燈瞎火,殿下千金之軀萬一不慎損傷奴才哪擔待的起,我家老爺平素愛古玩珍藏,不若草民引殿下觀賞觀賞?”
狹長雙眼裡眼珠微動,是斜下方向看人的沉沉高深,帝少姜嘴角一動讓人毛骨悚然,“不必。帶路,趁本王興致還在。”
一言幾定生死。
管家冷汗涔涔,什麼時候不來,偏生這時候,那後院裡今夜正鬧出那事兒……未及反應,青王殿下已經徑直行出,身後還跟著一串串佩刀軍士,冷凝的臉色如出一轍。折了空使了眼色給了個機靈的下人湊過來吩咐了幾句,管家一抹青白臉色趕緊跟著一行人往後院奔去,心裡暗想著卻是,這次約莫是逃不過了。
只是不知,那機靈小廝正尋了僻靜處剛翻過圍牆,腦袋還沒來得及抬起來觀望牆外頭一眼,刷的一聲,眼珠子還睜著便連著一顆頭飛上了半空,身軀轟隆一聲從牆上砸了下來。
想出去,看來是不容易了。
“黑燈瞎火?”青王別有笑意的眼逡巡了亂糟糟的後院,院裡兩方人尚在僵持不下中,突見第三方人馬湧了進來,不由一愣。
帝少姜揹著手在燈火通明中慢慢踱進,與太守府護院對峙的人面巾下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一夥人打了幾個眼色心照不宣。
“這不是很熱鬧麼?”帝少姜冷冷覷了身後抖得篩糠一般的管事,“倒是看不出你家老爺如此闊綽,這連砌牆的磚泥都如此的不一般啊,難怪拼上性命這一批批土匪夜賊都往這兒擠,說說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