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天呆在家裡,最多不過去代容家裡轉轉,哪有什麼情況?”蘇清月說。
而且他派人盯得緊,自己稍有點風吹草動,那邊立馬能夠得到訊息,談這個話題算是明知故問了。
“不如我們來聊聊,你是如何跟姓顏的結識,又為什麼在家裡收留了一個男人?”厲辰風微微挑眉。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從他嘴裡講出來,卻多了幾分曖昧詭異的味道。
“我跟顏少爺接觸過幾次,並沒有深交,至於家裡暫住的裴先生……不過是位遠道前來求助的客人罷了。”蘇清月說。
“求助什麼?”厲辰風顯然對後者更感興趣。
“那裴先生來自青豐,去年冬天我和喬南去那邊尋找許老太的骸骨,無意中與他相識。裴先生的母親當年因為誤信人言,服用了所謂的轉胎藥,導致性別錯亂,所以明明是個女孩子,卻生了一副男兒身。這些年來為這件事煩惱不已,當初離開青豐的時候,他曾向我求助,我見他很是可憐,便答應幫他詢問許老太解決辦法。結果回到秦城後,竟把此事給忘記了,所以裴先生在家苦等數月,最終按捺不住,不遠千里長途跋涉來到這裡詢問結果。”蘇清月說。
“許老太不是已經徹底消失了麼,那這件事也就沒了結果,你直接明說就是,還留他住什麼?”厲辰風困惑。
當時幫他解除詛咒的時候,林晉和喬南都在旁邊,目睹了整個過程。
所以許老太的兩個要求,他們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蘇清月和厲辰風雖然沒有正式碰面聊天,卻也不指望這件事能瞞住對方。
“許老太臨終的時候,提了一個要求,希望能把畢生所鑽研的東西延續下來,所以把上百年來的經歷還有手術經驗,全都傳給了我。裴先生這件事乍看詭奇,實際上卻沒那麼麻煩,我答應了幫助他,恢復女兒身。”蘇清月說。
厲辰風盯著她的眼睛,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儘管如此,蘇清月卻能猜出他這會兒在想什麼。
“夫人的事,我很抱歉。她和裴先生的情況不同,再加上相距甚遠,即便我趕到那邊,也未必能夠解決問題,希望你能諒解。”蘇清月不卑不亢道。
“我明白,她現在情況很好,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也是命裡註定的福報。”厲辰風說。
他摟著蘇清月,溫存了片刻後,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
“等等,你說要幫助那個裴先生恢復女兒身,具體要怎麼幫?”厲辰風正色道。
“就是將那多餘的部分割了,然後做適當的改造……”蘇清月說。
“不行!這絕對不行!”厲辰風突然開始強烈反對。
“我雖然沒有做過這方面的手術,可是因為保留了許老太的記憶,所以對整個流程並不陌生。”蘇清月說。
“不是風險的問題!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能幫別的男人做那種手術?”厲辰風嚴肅道。
“都說醫者眼中無性別,更何況這位裴先生就是個女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蘇清月說。
“我不同意!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他露出了一如既往的霸道蠻橫。
對方雖然靈魂是個女的,可身體構造卻是個地道的雄性。
光是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個畫面,厲辰風就受不了。
蘇清月說不動他,也覺得很無奈。
“我已經答應了裴先生,現在反悔不合適吧?”她嘆氣道。
“這件事你不用管,我會親自去找他說清楚!”厲辰風冷聲道。
他說到做到,當天下午就把人叫到了近前。
裴先生雖然沒有見過他,可是厲少爺的大名,又有誰不曉得呢?
他本性怯懦,見了厲辰風越發畏縮,雙腿抖個不停,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的。
厲辰風見他蓄著鬍鬚,看上去就像根瘦竹竿兒,可是後腰卻弓的厲害,愈發感到不喜。
“知道我叫你有什麼事嗎?”他儘量耐著性子問。
“不、不知道,厲少爺煩請明示!”裴先生說。
“我的女人,只能看我一個男人的身體,明白麼?”他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傲慢就像個俯瞰眾生的君王。
裴先生雖然膽子小,但反應卻很敏捷。
一瞬間便領會了他的意思,臉色剎那間白了。
他顫抖著嘴唇,好半天方才開口辯解。
“可是厲少爺……我,我也是個女人!”
“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