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容轉過頭,剛好對上路群芳的視線。
在她旁邊站著的那個女人,則是故意潑紅酒的那位……
那一瞬間,她感覺渾身冰冷如置身在寒冬!
周圍那些或好奇、或鄙夷、或落井下石的目光,彷彿刀子一樣,剮得她痛不欲生!
現在的場景,跟數月之前她在報紙、坊間被人品頭十足的點評沒有兩樣。
只是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為自己挺身而出了……
想到這裡時,代容突然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不要理會那些無聊的人,你越難過她們就越開心,把脊背挺直,好好走路,不要回頭看。”旁邊的女人提醒說。
她說的沒錯,代容倔強地忍住悲傷,挺直脊揹走出了會場。
到了洗手間後,她的氣勢陡然減弱。
“剛才的事,謝謝你了!請問您是哪位?”代容感激道。
“代容,你不認得我了?”對方微微挑眉。
代容驚訝地打量她,反覆回憶了好幾遍,腦海中才隱約浮現出一個影子。
“呂樂雪……你是呂小姐!”她驚訝道。
“沒錯,是我,好久不見!”呂樂雪微笑道。
“你也來秦城了?”
“是啊,當年蘇小姐救我一命,並讓我與黃遠生結識,如今,我也在這邊安家了。”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這就是緣分吧!我這裡有件裙子,咱們兩個尺碼差不多,你應該可以直接穿。”
兩個女人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代容把門反鎖後,便直接脫了旗袍,換了呂樂雪的裙子。
等整理完畢後,發現對方正失神地望著自己。
“你怎麼了?”代容問。
“沒什麼,看到你,便想起了過往的事情而已。代容,你今年多大了?”她問。
“應該二十了吧,具體多大我也不清楚,我是被人收養的棄嬰,不知道具體生辰年月。”代容說。
“這樣啊,你有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呢?”呂樂雪問。
“沒有,他們既然把我丟棄了,我又何必去找?這麼多年一個人,不也過來了麼。”代容強笑。
說這話的時候,她想到了蘇清月,她曾預測過,說不久之後,自己的親人就會出現。
開始她還激動了兩天,不過很快便平靜了,至今也沒有任何訊息進展。
等她們換好衣服出來,林晉已經把孩子抱了出來。
那些女人圍過來,紛紛討好搭訕。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她們看你不順眼,不過是因為嫉妒罷了。你既然嫁給了林晉,就應該習慣這種生活,倘若不願被欺負,就應該效仿蘇小姐,適當的還擊對方。”呂樂雪說。
“我記住了,多謝!”代容由衷的說。
看她們兩個出來,女人紛紛離開。
“喏,吵著說要見你。”林晉笑眯眯地把孩子交給代容。
看到代容紅著眼睛,他先是愣了下,連忙追問原因。
“抱歉林先生,我想說兩句話,可以嗎?”呂樂雪說。
“當然,黃夫人請講!”林晉正色。
“你看上去好像很愛你的夫人,但實際上又對她的處境和遭遇瞭解多少?這名利場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刀光劍影不斷,身為男人,你應該處處庇佑保護她,而不是以‘那是你們女人的事’為理由,將她丟在狼群之中。”呂樂雪說完,便微微頷首離場。
恍惚間,代容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蘇清月的影子……
“怎麼回事?”林晉嚴肅道。
女傭按捺不住,把事情經過同他說了。
林晉聽罷,先是抱了抱代容,然後旁若無人的走到路群芳面前。
“陸小姐,阿容要是說錯了話,我可以代她道歉,但你不該用這種下作手段欺負她。我跟代容一樣,從小父母雙亡,是她給了我一個家,給了我渴望而不可及的溫暖。這杯酒,當做是我給你請罪,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真有什麼後續,或是有人讓她受了委屈,別怪我的槍口不認人!”林晉擲地有聲道。
“林先生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並沒有……”路群芳連忙解釋。
可是當他對上林晉清澈冷洌的眼睛時,卻是一個字也講不出來了。
林晉端著酒,昂首一飲而盡,然後重重放在服務生的托盤裡。
他直接擁著代容,走到元少洛跟前說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