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嗎?”蘇清月問。
“確定,我對義父的背影熟悉極了!他左腳曾經受過傷,所以走起路來有點跛,可是那個人卻步履輕盈,都是男人,但看上卻要年輕得多!”代容說。
“夢裡時間是白天還是夜晚?”
“是黃昏,那人背對著碩大的夕陽!”
蘇清月沉吟了片刻,看她的眼神無端柔軟起來。
“阿容,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她問。
“小時候想,現在已經不會了。他們既然狠得下心拋棄自己的孩子,那我為什麼還要對這種父母念念不忘呢?”
“也許,他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我都無法原諒!”
“這樣啊。”蘇清月恍然道。
“姐姐,還沒幫我解夢呢。”代容提醒說。
“這夢境的寓意是,你的親生父親或許要出現了。”蘇清月說。
“啊?怎麼會這樣?那我到時候該怎麼辦?”代容頓時緊張。
“只是出現而已,你未必會認出他來。”蘇清月說。
“我一點都不想找他們,希望他們這輩子都不要來打擾我!”代容鬱悶道。
說完這話後,她看到蘇清月神色有些悵然。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也聯想到自己的身世?”代容問。
“嗯。”蘇清月淡淡應道。
“都說擅長陰陽之術的人,看不出自己命格,不過姐姐苦尋身世幾年,卻始終沒有任何訊息,為何不找個同行幫你算算?”代容建議道。
“你說的沒錯,我居然從來沒有想到過。”蘇清月恍然道。
“我小時候,時常幻想父母的樣子,可是長大後,經歷的事越多,心便死的越透。在我絕望無助的時候,他們連一次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父母要他們何用?姐姐呢,有沒有幻想過家人的樣子?我猜,你一定是大福大貴的出身!”代容興奮道。
蘇清月但笑不語,關於父母家人,她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想法。
在她的潛意識裡,那些人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
可是人生在世,怎麼可能會沒有父母呢?如果有,為何她連一點念想都沒有?
關於這點,蘇清月也感到很費解。
兩姐妹很久沒有這麼放鬆的坐著閒聊了,代容想起一件事,兩眼閃閃發光。
“去年,有個洋商送了林晉兩瓶紅酒,一直存放在櫃子裡,咱們要不要拿出來品嚐下?”她興致沖沖道。
“你確定林晉回來不會生氣?”蘇清月挑眉。
“我才不怕呢!”代容立刻起身。
很快她便把酒拿得出來,是個橢圓形的玻璃瓶子,看起來造型很別緻。
倒在杯子裡後,酒呈金黃色,芳香誘人。
代容不懂品酒,豪爽地來了個一口悶。
蘇清月捏著杯子,慢慢地喝,只覺酒香醇厚,入腹之後居然令人呵氣如蘭。
兩個女人,不知覺間喝掉了一半。
直到蘇清月起身時,方才察覺到天旋地轉。
“唉呀,我好像醉了。”蘇清月驚訝道。
“姐姐不怕,醉了就睡我這兒!”代容瞪著眼睛說。
“那可不行,厲少剛交待過,小姐不能在外頭過夜!”阿春連忙打斷她們。
“什麼時候說的?”蘇清月眯起眼睛。
“昨天晚上!”阿春道。
“他昨天晚上回來電話了?”蘇清月問。
“是啊,不過得知蘇小姐已經歇下,就沒讓喊。”阿春說。
“離得這麼遠,這還管得這麼寬……算了,我還是回去吧!”蘇清月自語。
代容依依不捨相送,蘇清月上車後,靠在阿春肩膀上休息。
她臉頰滾燙,好像著火了似的,雖說醉了,儀態卻還維持著,不吐不鬧看起來很溫順。
汽車駛過長街,突然一道黑影竄出來。
司機大驚失色,連忙踩下剎車。
“怎麼回事?”隨行的人問。
“好像碰到了人……”司機慌張道。
“我下去看看!”隨從推門走下去。
看到那個男人,單手按在車燈上。
“你有事沒?”隨從問。
“有事!”對方嗡聲嗡氣道。
“那我找黃包車送你去醫院檢查。”
“不用,就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