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你可以不用這藥油,不必考慮我的感受。”蘇清月說。
“我信姐姐,您絕不會害我,寫便寫!”代容咬牙道。
說罷當即讓人拿來紙筆,讓管家代筆立下書面字據,然後親自按了手印。
代容對蘇清月,有種無條件的信賴,以至於到了閉眼盲從的地步。
林晉此時若在,兩人便發生爭執不可!
蘇清月讓人取來鵝毛,先在烈酒中起浸泡過,晾乾之後再蘸取藥油,親自往小翼飛胳膊上塗。
代容在旁邊看著,心都跟著動作顫抖。
好在蘇清月動作輕柔,小傢伙又折騰了整宿,這會兒睡得昏昏沉沉,整個過程都毫無知覺。
大夫出於好奇,始終站在旁邊圍觀。
蘇清月幫他包紮過後,叮囑代容。
“傍晚時分要記得開啟繃帶,確認傷口癒合狀況,如果有好轉,那就將這藥油再塗一次,如果沒有效果,立刻停藥,請全城最好的大夫診治,切不可迷信我這方子,耽誤孩子的病情。”她說。
“今天傍晚嗎?”代容驚訝。
“是的。”蘇清月道。
“這方子就算有奇效,也不可能讓傷口癒合這麼快……”大夫忍不住插嘴。
“您說的是,我雖然給孩子用了藥,可心裡也沒有底,能否煩勞先生在此地守候,如果有異狀也好及時處理,酬勞方面,我可以付你三倍診金。”蘇清月說。
大夫猶豫了片刻,最終仍是沒能抵過內心好奇。
“診金方面好說,醫者父母心,雖說林夫人剛才已經寫了免責宣告,可我這邊到底還是不放心,那就如姑娘所言,在這裡守到傍晚吧!”他嘆氣道。
蘇清月當即謝過,代容見她神色恍惚,便勸她去客房休息。
“不了,我還是先回夢公館前,傍晚時有了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我。”
如今又回到夢公館,洗了個澡,便再度躺下。
不知道是因為去年冬眠被中斷的緣故,還是因為昨晚熬藥耗費的精力,總覺得渾身上下骨頭縫裡都透著疲憊。
她這一覺,便睡到了黃昏時分。
“蘇小姐,林府剛才打電話過來,說是您給的藥很有效果,傷口已經癒合大半了!”麗姑眉開眼笑的報喜說。
“唉呀,那可真是太好了!”蘇清月雙手合掌。
她其實並沒有十成的把握,用這方子的初衷,不過是希望孩子少受點罪,不給他留下疤痕,如今看來,倒是沒有辜負代容的信任。
蘇清月草草吃了點東西,便要前往林府。
“不必過去了!”麗姑從外面走進來說。
“為什麼?”蘇清月挑眉。
“因為林夫人已經帶著小少爺過來了!”
“姐姐——”
果然是代容,懷裡抱著孩子,看到她就立刻淚流滿面。
“不是說有效果麼,怎麼又哭呢!”蘇清月連忙把小翼飛接過來。
“我是高興,姐姐,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孩子上了藥沒多久,便來了精神,一直玩到下午。黃昏時分我跟大夫開啟繃帶,發現傷口已經癒合了八成!表面都結了一層薄薄的皮!大夫這旁邊看的目瞪口呆,一直追問我您的身份來歷!”代容喜極而泣道。
“要是換在別的時候,我還真的使不上力氣。這次碰巧得了方子而已,是我們小翼飛的福氣!”蘇清月笑眼彎彎道。
她伏下身頭,在孩子額頭上親了一下。
因為是在夢公館,所以她沒有遮擋那半張殘臉。
小翼飛並不害怕,反而好奇地睜著眼睛打量她。
“姐姐,您又幫了我一回。”
“你既然喚我一聲姐姐,那就別說這些見外的話。”
“好好,我以後不說就是了!”
“現在天色已晚,你們倆今晚就別走了,留在夢公館跟我做個伴兒!”
“孩子夜裡總哭,害怕吵到姐姐。”代容小聲道。
“夜裡總哭?”蘇清月蹙眉。
“是啊,之前還好好的,從入夏開始,就總是無故大哭,很多時候都哄不住。”代容道。
“那邊更要留下了,讓我看看是怎麼回事。”蘇清月說。
她這麼一說,代容立刻醒悟過來。
“啊,姐姐的意思是這孩子……”
“不一定,看看總是放心些。”
“那我去給家裡打個電話!”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