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傳言中一樣,她生得確實漂亮。
一身桃粉,頭上彆著玉簪,乍眼看上去,竟跟蘇清月有幾分相似,不過精神氣兒卻要好太多了。
厲辰風望著她,面沉如水。
“叫什麼名字?”厲辰風問。
“回少爺,我的名字叫如秋,柳如秋,跟著王媽在廚房做雜事的。”女子低下頭怯生生道。
“既是做雜事的,那就應該懂點規矩,這鞦韆不是為你設的,以後不許再碰。”厲辰風冷冷道。
“少爺……”女人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我不反對女人打扮,但是我母親身故不到半年,厲府仍在喪氣,你穿這麼豔麗,未免有些不合時宜。這次念你是新來的不懂規矩就算了,下不為例。”厲辰風說。
他果斷離開,竟未回頭再看身後美人一眼。
柳如秋站在原地絞著手帕,神情中有些憤然和不甘。
晚上,厲辰風獨自在書房翻閱古籍,聽到有人敲門。
“進來。”他困焉焉道。
女傭走進來,將夜宵輕輕放在案上。
“少爺,您趁熱吃吧,別餓壞了身體。”柔婉的女聲說。
厲辰風嗅到一股幽香,再加上對方聲音透著幾分熟悉,便抬頭看過去,隨即對上一雙盈盈如秋水般的眼眸。
又是那個柳如秋,這會兒換了身淺藍色的衣服,頭髮編成兩條辮子,鬢角彆著朵臘梅花。
素淨是素淨了,可是那股不安分的勁兒,卻怎麼都遮不住。
這女人撤了拿著托盤,便站在旁邊,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厲辰風微微蹙眉,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
“我沒有要夜宵,誰讓你送來的?”他問。
“我剛才聽六福說少爺到現在還沒睡,想必是餓了,所以就擅作主張,幫您熬了一碗粥。少爺,我是不是又做錯了?”柳如秋恐慌道。
“不,你沒說錯,我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厲辰風淡淡道。
老火慢熬的鯽魚粥,白粥綿密鯽魚軟爛,清清淡淡,卻又散發著讓人食指大動的鮮甜。
厲辰風不動聲色的喝了兩口,又把勺子放下。
“少爺,味道怎麼樣?”柳如秋連忙問。
“還好,你手藝不錯。”厲辰風說。
“多謝少爺誇獎,以前我在家的時候,經常下廚做飯,爹最喜歡喝我熬的粥了。尤其是冬天,他在深山老林裡打獵回來,喝一碗熱乎乎的姜粥,渾身都跟著暖和起來……”柳如秋的話語隨即多了起來。
“坐著說。”厲辰風說。
“我不敢……”
“我讓你坐,你就坐。”
“是,少爺。”柳如秋竊喜。
“你今年多大?”厲辰風問。
“十七。”柳如秋說。
“聽說,你父母雙亡,可是真的?”
“是真的,他們都是好心人,只是命苦偏偏走了黴運……”
柳如秋說著話,忍不住抽泣起來。
“少爺,對不起!我不該失態的,可是又偏偏忍不住悲傷!”
“沒關係,我母親也才走沒多久,懂你的感受。”
“夫人的事,義父下午才告訴我,都她是個溫柔善良的好人。當年義父落魄,走投無路,多虧夫人可憐將他收留……”
厲辰風沉默地聽著,眼前又恍惚浮現出母親的音容笑貌。
他這些天,為了蘇清月的身體,整個人都像是一根繃緊的琴絃,片刻不得閒。
能像現在這樣,放鬆的坐下來聽人說話,著實不易。
柳如秋說話很輕,節奏又慢,跟蘇清月一樣,有種恰到好處的悠閒與淡然,讓人感覺很舒服。
夜深了,肖文景在燈下研讀醫書。
跟厲辰風一樣,他這些天也幾乎沒合過眼。
看著蘇清月一天天消瘦,肖文景越發感到愧疚。
突然,他在雜籍中看到一記罕見的古方時,眼前頓時一亮。
雖然不十分確定有效果,但好歹算是黑暗中看到了光。
他匆忙起身,拿著書籍去找厲辰風。
燈亮著,窗子上映著一男一女兩個身影。
肖文景以為是蘇清月,當下又喜又驚。
不過很快,他便很快冷靜下來,這麼晚了,蘇清月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那會是誰呢?看著兩人之間距離越來越近,肖文景憤怒極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