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巧,幫忙扶我一下。”蘇清月說。
阿巧立刻上前,在目睹了整個過程後,她此刻連大氣也不敢喘,更別提出來勸阻了。
蘇清月穿上薄襖,又披了白色狐裘,方才出門。
外面積雪嚴重,滴水成冰。
一路走來,每個人臉前都籠罩著團模糊寒氣,唯有蘇清月面容清晰。
肖文景心情複雜的盯著她,滿腹憤慨,卻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他們穿過拱門,走過長廊,不多時便來到書房。
正好趕上柳如秋回來,手裡捧著數枝梅花,點點嫣紅配著她那張皓白如魚的臉,美得幾乎讓人暈眩。
她的視線,徑直穿過眾人,直接停在蘇清月身上,先是愣了下,隨即揚起嘴角微笑。
蘇清月看著她,則微微蹙起眉毛。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遙遙相望。
“就是這個女人,柳如秋。”肖文景低聲解釋說。
“文景,你覺得她長相如何?”蘇清月問。
“這……”
“如實說。”
“雖然我很不恥她的為人,可是對方的長相,應該是萬里挑一的出色。”肖文景硬著頭皮道。
“這樣啊,我和你們看到的不一樣。”蘇清月說。
“清月看到的她,什麼樣子?”肖文景壓低了聲音問。
“面目猙獰,容貌醜陋。”蘇清月說。
“這……”肖文景無言以對。
阿巧在旁邊聽著,緊張地嚥了下口水。
這位柳小姐美貌如花,怎麼著都跟醜字不沾邊。
兩個人都以為,這是出自女人的嫉妒之言,並未多作它想。
“蘇小姐過來了呀。”柳如秋笑著招呼。
“我們素未謀面,我也沒有自報家門,你怎知我的身份?”蘇清月清冷冷道。
“都說蘇小姐有傾城之貌,像您這麼好看的女子,燕京城恐怕找不出第二個,所以小女就大膽推測了下。”柳如秋笑吟吟道。
這女人,綿裡藏針,看起來並不簡單!
肖文景隱隱感到擔心,唯恐對方出言不遜,傷了蘇清月的自尊。
事實證明他多慮了,蘇清月並沒有氣惱,反而笑了。
“誰說找不出第二個,依我說,你肯定要漂亮多了!”她話語柔軟道。
“多謝蘇小姐誇獎,不敢當。您是來找少爺嗎?他歇下了,剛才吩咐說不許外人打擾,真是抱歉,不能讓您進去。”柳如秋說。
“那我就在這裡等他。”蘇清月道。
“這,少爺一時半會兒恐怕醒不了。”柳如秋道。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蘇清月說。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陪您了,冬天燒炭易乾燥,屋子裡都是濁氣,我給少爺採點花養在房間裡。”她嫣然一笑,直接進屋,並且隨手關上了房門。
“我去叫他!”肖文景實在看不下去了。
“不要著急。”蘇清月說。
她轉過身,示意忐忑不安的阿巧先行離開。
“蘇小姐,真的不需要我陪伴嗎?”她緊張地確認。
“不用,有文景在就好了。”蘇清月說。
阿七猶豫了會兒離去,院子裡原本有兩個傭人,見到這副陣仗,紛紛找理由離開,唯恐待會兒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風吹過樹梢,撲簌撲簌落雪的聲響。
蘇清月有些累,便倚靠著欄杆坐下。
“文景,幫我取兩團雪過來。”她聲音很輕道。
肖文景不明所以,卻也順從的去做。
他走到冬青前,取了最上面的乾淨積雪,並將其攥握成團拿回來。
“把雪球放在門墩兩側的臺階上,動作輕些。”蘇清月湊到他耳朵低聲說。
肖文景立刻會意,裝作打算過去敲門的樣子,悄無聲息把雪放在門兩側。
“文景,回來。”蘇清月招手。
“成了,但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肖文景折回來道。
“再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蘇清月說。
書房生著碳火,溫度要比外面高得多。
很快,門墩上的積雪便開始消融,悄無聲息地滲入房間。
蘇清月閉上眼睛,嘴唇開始不停啟合。
肖文景很緊張,他突然有種糟糕的預感。
那個美到不同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