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她跟厲辰風站一起,就像大人帶著小孩子,如今才過了幾年,情形就顛倒過來了。
這傢伙像吃了增高劑,個子噌噌地往上竄。
或許是因為營養的關係,竟比之前還要高些。
厲氏的生意,早就開拓展向了全球。據說一天有十幾個小時,都要在飛機上度過。在這種情況下,奢望他們抽空來陪孩子,著實有些不切實際。
好在厲辰風並不在意,也鮮少計較這些。
“他們雖說沒有給我太多愛,但卻給了我很多錢,從這點上來說,已經算是合格的父母了。”他淡淡道。
這十年裡,他和蘇清月相處融洽,基本上沒有發生過這種矛盾。
在某些生活習慣上,兩人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有潔癖,喜歡安靜獨處,吃的東西都很清淡。
就連坐在一起看電視,都是差不多的姿勢。
有時候望著那張與記憶深處日漸重合的臉,蘇清月會忍不住想起那戰火紛飛的年代,想厲辰風,想代容,相肖文景……可惜,他們都已經消失,歸寂於塵埃了。
伴隨著某人越長越大,平靜的日子也越來越少。
一個身材挺大相貌英俊的闊少爺,走到哪裡,都是女生爭相追逐的焦點。
幾乎每天,他書包裡都能會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塞滿禮物。
蘇清月隱隱感到吃味,厲辰風反應卻很冷淡。
“你要是喜歡,就自己留著,不喜歡直接扔了,不用再過問我的意思。”
那些禮物,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如果丟掉,實在可惜。
蘇清月便讓阿姨全都分類收起來,如果是吃的,就直接送給她們。
她不怎麼喜歡智慧手機,也鮮少接觸網路。
最經常做的事,就是坐在電視機前,看那些厲辰風眼中的‘天雷’民國劇。
“現實中的民國,普通百姓都活得很辛苦,也穿不起這樣的料子……”她點評說。
“既然知道與歷史不符,那你還看?”厲辰風皺眉。
“就是打發時間而已嘛。”蘇清月拖著尾音說。
她並非不想告訴對方實情,可他說到還是個孩子。
兩人之間的過往那麼複雜,要是說了,她恐怕會被人當成瘋子。
這個年代的人無所畏懼,遇廟進廟遇寺入寺,但是大部分人除了自己外,他們什麼都不相信。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夾在其中像個異類,她小心翼翼掩藏著自己的能力,導致厲辰風都不禁懷疑幼時的經歷。
蘇清月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視,長長的髮絲垂下來,遮住她巴掌大的小臉,這讓女人充滿了驚豔世俗的光彩。
“辰風,這個人是誰?”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問。
厲辰風瞥了眼電視機,剛好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他的高中同學——肖銳。
長著時下流行的小鮮肉臉,長長的流海,滿身脂粉味兒,跟他的審美相距甚遠。
可是蘇清月的眼睛,卻在那一刻變得很亮,亮得讓他感到有些刺眼。
“怎麼了?”他不動聲色的問。
“他好像我一個朋友,快點告訴我他的名字!”蘇清月說。
“天底下喪事的人多了去,知道名字又有什麼意義?”厲辰風淡淡道。
說完這番話後,他便面無表情的離開。
熟悉的臉龐轉瞬即逝,蘇清月有些困惑地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
這孩子,越長越奇怪,也越來越像厲辰風了。
不過他對自己,好像沒有過去的濾鏡,所以把所有的想法都埋在心裡。
兩人開始出現溝通不暢的情況,很多時候她只能靠猜和蒙去推測對方究竟怎麼了。
這天厲辰風在學校參加籃球賽,並沒有提前跟蘇清月打招呼。
到了時間不見人影,她便打車趕到學校去。
厲辰風讀的是一所貴族高中,全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子。
為了方便照顧,她在幾年前,就被登記成了厲辰風的監護人。
在厲家的戶口本上,她的身份是姐姐,所以很容易就進了校園。
幾番打聽後,她找到了操場上。
那裡聚集了很多人,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正熱火朝天地給自己心儀的物件加油。
她找個位置坐下,剛好目睹厲辰風投進一個漂亮的三分球。
座位席上瞬間炸開了鍋,女生興奮地尖叫著,並且大聲喊他的名字,那個熱情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