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得了狂犬病,逮誰咬誰,還不時手腳抽搐,口吐白沫。
沐懷瑾看得心煩意亂,覺得再耗下去,這女人非死不可。
徐靜姝是死是活,他原本是不在意的。
可是費了這麼大工夫,將她從秦城帶到長興,就這麼撒手人寰實在得不償失,還會影響日後的佈局。
蘇清月那邊……原本以為藉機撈個美人,圓了自己的夢。
卻不想老天另有打算,讓她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她現在對於沐懷瑾,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雖說之前跟喬南置氣,不肯放人,可是一直關著他們也不是個事兒。
這幫人沿途都是大張旗鼓的,到長興山莫名沒了訊息。
日後大帥追究起來,一查就能聯想到自己,厲辰風那邊再有個好歹,自己豈不成了發洩出口?
他打定主意後,便不再猶豫,果斷拿起外套前往西苑。
房間裡黑通通的,一盞燈都沒有,好像所有人都睡著了。
其實不然,喬南比誰都清醒。
沐懷瑾的到來,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喬南先去開門,然後去請蘇清月。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吞吞的從裡間走出來。
“蘇小姐,抱歉這麼晚來打擾您,夫人的情況實在是非常嚴重。只要您出手幫忙,無論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沐懷瑾說。
“沐營長客氣了,在這裡打擾了幾天,我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蘇清月柔聲道。
“都是自己人,異地相逢留客也是應該的。蘇小姐如果著急回去,治好了夫人,明天清晨我就可以送你們出山。”沐懷瑾道。
“麻煩把手爐拿來,我現在就隨沐營長去看看。”蘇清月說。
因為角度的原因,他只能看到蘇清月的半張臉,在燭光映照下,當真美得勾魂奪魄!
他目光有些怔然,直到喬南大聲咳嗽,方才清醒。
她披了狐裘,捧著暖爐,悄無聲息地跟在沐懷瑾身後前往主院。
路上夜色朦朧,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勾得沐懷瑾心癢難耐。
不過想到半死不活的徐靜姝,他便只好壓住邪念。
到主院後,喬南被房間裡的亂象,嚇了一跳。
徐靜姝已經鬆綁,卻是奄奄一息,看上去就像久病未愈的婦人,全無生機。
屋子裡的東西,被摔得亂七八糟,地面還積著水漬。
蘇清月近前,確認徐靜姝的情況。
“麻煩取個乾淨的盆,取屋簷上的淨雪三兩,然後放在暖爐上融化,再端過來給我。”她淡淡道。
徐靜姝目光恍散,楞睜睜地望著蘇清月。
她像是受了刺激,突然面目猙獰的吼叫出聲。
“蘇小姐當心!”喬南嚇了一身汗。
“無礙,她現在氣力已經耗盡,傷不了人。”蘇清月說。
很快,徐靜姝便聲音沙啞的說不出話來。
她躺在那裡,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雪水很快被端過來,蘇清月用纖細手指蘸了一下,然後點在徐靜姝的額頭上。
原本五官扭曲的她,頓時放鬆下來,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把這些雪水,給她灌下去。”蘇清月說。
沐懷瑾是不屑親自動手的,他示意站在門口的李桂枝進來。
“李嬸?好久不見。”蘇清月嫣然一笑。
“……好久不見。”李桂枝心虛道。
她行了個禮,連忙去拿湯匙,舀著雪水給徐靜姝強灌下去。
很快,她便恢復了往日的氣息。
大夫診治過後,連連感慨稱奇。
“沐營長放心,夫人氣息沉穩脈象平和,已無大礙!蘇小姐,真乃神人也!”他興奮道。
“這樣就好了?”沐懷瑾狐疑道。
“明日她若仍感身體不適,還可以如法炮製,連飲三日,便可恢復正常。”蘇清月說。
前面幾個猴子折騰了半天,竟被她半碗雪水擺平,這實在不可思議!
“蘇小姐,這究竟是什麼原因?”沐懷瑾問。
“雪是淨化之物,從天而落,屬無根之水,用來驅邪避穢最好不過。這山寨屬於陰地,曾經枉死過不少人,沐營長陽氣充沛,不受邪祟入侵,尊夫人卻是擋不住。”蘇清月道。
“原來如此,這麼說,她以後不能在此地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