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鐘,奇人張取了一張空白的卷軸。
放在正門口,然後讓長風試著進入畫卷。
小老虎嘗試著跳了幾下,結果都失敗了。
連它都沒辦法做到,對蘇清月而言就更加困難。
“根本上不去呀。”長風偏蹲在卷軸上說。
“別急,讓我再想想。”奇人張道。
他拿來硯臺,將墨磨好之後,提筆在上面畫了寥寥數下。
雖說線條簡單潦草,卻能看得出來,是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老虎。
“不好意思啊,我在說話上面沒有研究,所以只能勉強畫到形似,那兩位將就一下,再試試看。”他有些尷尬道。
說完之後便拉起長風的爪子,在硯臺裡按了一下,口中念起不知名的咒語,然後將其蓋在虎圖未乾的墨跡之上。
小老虎咻地消失不見,蘇清月連忙湊過去看。
只見紙上的老虎居然活了過來,正扭動的四肢吃力地移動。
“唉呀,成了!”奇人張欣喜道。
不過他這邊話音才落,小老虎那邊已經破紙而出,帶著一身溼漉漉的墨汁出現在兩人面前。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進去了嗎?”奇人張緊張的問。
“進去了是不假,可這身體總覺得很扭曲,從頭到腳都不對勁!”小老虎鬱悶道。
“這個……是我能力有限,雖說曾經見過那幅《虎嘯山林圖》,可實在畫不出來那種形神兼備的氣韻啊。”奇人張沮喪道。
“有一個人或許可以!”蘇清月沉吟片刻道。
“誰?”奇人張問。
“周元洪。”蘇清月說。
“啊,如果是他的話,當然可以!周老不僅是一位收藏家,還是位書畫雙絕的大師。若非如此,他也做不了少帥的老師。更何況那幅虎圖就是出自周府,若是由他執筆,肯定萬無一失!”奇人張說。
“我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上門拜訪恐怕多有不便,還要請您親自幫忙走一趟,若是能助我恢復真身,蘇清月定當永記先生之恩!”蘇清月說。
“這件事倒不難辦,我現在就去,你們在家裡等訊息吧。”
“有勞先生了!”
奇人張安置安置後,便從書房取了幾件字畫。
他對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興趣,可自從做了少帥的師爺後,便有人源源不斷的贈送,有些推脫不掉,他便收起來存放著,以便將來做人情走動。
他把東西裝在紙桶裡,拎起來便要出門。
不過當他拉開大門時,突然感覺一股冷風撲面而來。
這也就罷了,那兒居然還杵著位玉樹臨風的男人。
他左手插在口袋裡,右手上拿了一支沒有點燃的雪茄,聽到動靜後,抬眼清冷冷地注視著奇人張,嘴角微微上翹。
“怎麼?要出門?”
奇人張嚇得手抖,字畫啪地掉在了地上。
他僵在那裡,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比木頭樁子好不了多少。
跟在這位少帥身邊也有兩年了,他深知此人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會兒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還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怕是為了屋子裡面的那兩隻貓。
厲辰風彎腰把字畫撿起來,漫不經心的朝裡面瞥了一眼。
“張先生這是要去哪兒?方便的話,我請你喝杯茶?”
年輕人話說的很客氣,眼神卻像刀子般銳利。
“當、當然方便!”
奇人張結結巴巴的回答,眼前這情況,哪有他拒絕的餘地?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跟老先生聊一會兒。”厲辰風對身後的人說。
“是。”手下低聲道。
“老先生請吧!”厲辰風做了個手勢。
“少帥請!”奇人張戰戰兢兢的走出去。
兩三步後,他又把書畫扔給了那些人。
“麻煩幫我拿著!”他顫聲道。
這哪是好喝的茶,簡直是封喉的毒藥!
他腳步飄忽地同厲辰風離開,一顆心七上八下地狂跳不停。
奇人張住處附近,就有一家茶館,因為時間早,才剛剛開門,所以店裡頗為幽靜。
厲辰風點了壺瓜片茶,要了碟花生米,兩人便在二樓坐下。
偌大的一個茶館,卻是空蕩蕩的,奇人張弓著腰,眼神飄忽不敢與其對視。
“先生,咱們都一家人,我也就開門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