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請人看了麼?”蘇清月問。
“已經去了,說是不太好辦,需要進城買進口的粘合劑試試。整座橋都破損的厲害,倘若這次能度過劫難,我願意出錢把它翻修一遍!”陳老爺立誓許願。
“勞您派人在橋邊日輪盯著,一旦有任何異動,立刻回來告訴我”
“好!”
蘇清月安慰了幾句,讓他先回去休息。
晚上,代容就枕著包袱睡覺,怎麼也不肯放下。
次日清晨,天色暗沉,好像要下雨。
“陳老爺,昨晚河邊有異樣麼?”蘇清月問。
“沒有!”陳老爺亦心焦難安。
蘇清月抬頭,只見天上烏雲滾滾,宛若一堆堆破舊的棉絮屍體,黑壓壓地聚集著,擠壓得彷彿天地都連在了一起!
“家裡可有蓑衣?”蘇清月說。
“有!”陳老爺立刻讓人去拿。
“哥哥,您想做什麼?”
“那些人估計發現不了什麼,我得親自去一趟河邊!”
“那我也要去!”
“可能會有危險……”蘇清月猶豫。
“跟您在一起,做什麼我都不怕!”代容說。
她和陳老爺都堅定地要去,蘇清月也不再堅持。
最後三人共乘一輛馬車,由傭人駕著趕往石橋。
路上起了風,刮的車簾啪啪作響,草都臥倒緊貼著地面,馬兒行走的無比艱難。
明明二十分鐘的車程,他們愣是走了一個小時。
才到河邊,天上就下起了滂沱大雨,落在河面上擊起一片片水花。
傭人見狀,連忙找一棵大樹,將馬車停在下面。
蘇清月掀開簾子往外看,只見河面上浮了一層魚,全都張大了嘴去接天上的雨水。
“老爺,您怎麼來了!”守在這裡的下人看到自家馬車,也都趕了過來。
陳老爺見蘇清月面色凝重,連忙吩咐眾人不要去打擾他。
過了會兒,還算牢固的馬車,竟也搖搖晃晃地進了水。
“這風颳的可真大,蘇先生,保險起見,咱們還是下車吧!”陳老爺說。
幾人穿了蓑衣,互相攙扶著走下去。
蘇清月腳尖才挨著地,就聽身後忽啦,馬車竟被巨風掀翻在地!
伴隨著雷電聲響,河面上方烏雲深處,竟慢慢滲出抹狹長白光。
形狀宛如一把尖刀,橫跨在石橋上方!
蘇清月看得糾心不已,不過很快,眼神又悠然亮了起來。
“陳老爺,您家那顆珠子呢?快點讓人去拿!”
“不用了,我隨身帶著呢!”
陳老爺立刻遞過去,因為出了失竊案,他始終放心不下,於是乾脆隨身攜帶。
“阿容,你們儘量走遠些,別呆在樹下,容易引雷電!”蘇清月接過珠子說。
“哥哥,您要去哪兒?”代容問。
“我去橋上看看!”
“不行,太危險了!”
她走過兩次石橋,知道上頭有多可怕!
尤其是這會兒還有暴風驟雨,石橋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我既然答應了插手,就要管到底。”蘇清月語氣堅定道。
代容想攔,可她已經頂著風走了出去。
她的身影果斷又決絕,蓑衣壓不住灰色長衫下襬,迎風飄飄宛若一面旗幟!
風實在太大了,再加上蘇清月身體又相對單薄,所以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雨滴落在臉上就像是石子,一大片肌膚都被砸得生疼!
廢了半天功夫,她才磨蹭著來到橋邊,搖搖晃晃地抱住欄杆。
整座橋彷彿都被吹動了,石塊互相摩擦著,發出讓人顫慄的聲響。
她小心翼翼地踩著邊沿處,慢慢往橋中間挪。
臉上都是雨水,眼睛都睜不開。
她只能順著欄杆的獅子,一隻只摸過去。
兩隻……三隻……空兩隻……第六隻……
這天的暴風雨,恍惚讓她想起去年在槐縣城外。
風都是那麼大!都是那麼冷!佛要將寒意灌進人的骨頭縫裡!
她稍一走神,腳下便踩了個空!
石欄杆斷了,她差點掉到奔騰的急流之中!
不過還好,她反應快……及時抓住了一隻獅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爬上來。
她膽子其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