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應該累了吧,不如跟我去休息會兒?”代容問。
“好啊。”蘇清月瞟了眼劉湛。
“小容,那我們的親事……”劉湛弱弱弱問。
“你帶人去張羅吧,反正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代容說。
說罷,她便拉著蘇清月進房間。
“阿容,大王在哪兒?”
“在後院呢,也不知道怎麼了,它現在都不願意跟我親近!”
代容抱怨了兩句,便把鋪蓋拉開。
兩人合衣而臥,不多時她便進入夢鄉,蘇清月卻是毫無睏意。
她留意著窗外的動靜,才短短一小會兒,天色就亮了。
“唉!”代容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沒睡好?”蘇清月問。
“是啊,以前每次醒來都很精神,這些天卻總也睡不夠!”代容抱怨說。
劉湛動作很快,一夜間便把屋子裝改的煥然一新,院子裡也掛滿了綵綢。
“我已經通知了鄉親,咱們今晚成親!”他說。
“好呀。”代容羞澀的低頭。
“喜服準備了沒?”蘇清月問。
“在桌子上。”劉湛小聲道。
“喜鞋呢?”蘇清月問。
“鄰居大嬸在幫忙做,還沒送過來。”劉湛答。
“不必麻煩了,我這裡已經有了。”蘇清月說。
劉湛猶豫片刻,點頭默默走出去。
“姐姐是說陳小姐那雙嗎?”
“是啊,她是個有福氣的人,我希望你能也跟她一樣,嫁個好物件。”
兩人正說著,一條狼狗從後院竄了出來。
看到蘇清月後,它興奮地直往身上撲。
“難怪前幾天不精神,原來是想姐姐了!”代容恍然道。
“大王,去把馬車上的鞋子拿回來。”蘇清月說。
大王立刻去辦,不多時便叼著個包袱跑回來。
“姐姐,這鞋子有點大。”
“沒關係,大一點好走路。”
聽她這麼說,代容也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院子裡陸續來了賓客,一大群人忙碌著、張羅著,雖然說看起來很熱鬧,卻是每個人神情都沮喪,並沒有喜色。
“姐姐,我現在好緊張!”代容說。
“別怕,我會全程陪著你的。”蘇清月安慰她。
她給代容換了喜服,又幫忙梳妝打扮。
劉湛原本還擔憂,見她並沒有任何異樣,方才慢慢安心。
小地方婚禮簡單,劉湛父母都不在了,兩人便對著靈牌拜堂。
進新房時,蘇清月攔住代容。
“把鞋脫了。”她說。
“為什麼?”代容疑惑。
“鞋子被陳小姐穿過,不方便進屋。”
“哦。”
做這行的人都講究多,代容不疑有它,便把鞋子脫下來。
蘇清月彎腰,把鞋子換了個方向,腳尖對著院子。
代容坐在床沿上,蘇清月在旁邊陪著。
劉湛招呼完賓客,晃晃悠悠地往屋走。
來到新房門前,他卻停了腳步,不再走了。
“夫人,你怎麼站在這兒?”他問。
代容悄悄掀起蓋頭,發現劉湛正對著空氣說話。
“外面多冷啊,咱們進屋吧!”他又道。
代容才想問他是不是喝多了,卻見蘇清月做了個噤聲手勢。
劉湛兀自對著門套說話,代容終是忍不住,想要過去一探究竟。
然而就這時,大王卻突然跳出來,叼起門檻上的喜鞋就往外跑!
“夫人,你去哪兒?夫人!”劉湛慌張追出去。
代容站在門口,一頭霧水。
她是新娘子,不能隨便出門,也不能生氣。
蘇清月見她困焉焉的,便勸她先睡。
代容本想拒絕的,可眼皮卻是越來越沉,磕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蘇清月守著她,耳朵裡卻留意著外面動靜。
沒多久,大王便返了回來。
它直接破門而入,來到蘇清月腳邊,對著天空發出響亮的狼嚎。
“嗷嗚——嗷嗚——”
一縷亮光陡然從窗戶透出來,整個房子就像被加熱的蠟燭,開始迅速融化、消失。
房屋、村落人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數百座荒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