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官古日裡練硬氣功,這會兒腳上穿的又是皮靴。
一腳踹在房東太太身上,對方哪裡受得了,慘叫一聲當即去了半條命。
見厲辰風面容慘淡的站在那裡,林副官連忙安慰他。
“說不定是別人,又或者說是蘇小姐使的障眼法,跟當日南塘墜湖事件一樣……”
說到一半,他覺得還不如不說,於是自己噤聲了。
“你們都出去。”厲辰風聲音有些沙啞。
“少帥……”林副官猶豫。
沐懷瑾抓住他的肩膀,沉聲道:“走吧,讓他自己冷靜下。”
兩人走到門口,順便把房東太太也給拖了出來。
就直接扔在雪地裡,讓她也享受下世間冷暖的滋味。
厲辰風木然地站在房子裡,耳朵邊不停的迴響著房東太太剛才的話。
“代姑娘說,她身體向來不好!幾個月前,只是淋了場暴雨,患了個風寒就躺了兩個多月,後來身體便越發不好了……這回可能就是因為那次淋雨引起的吧……”
那場暴雨,厲辰風印象深刻,它持續了一天一夜!
雨點都是橫著飛,比黃豆粒還大,每一滴砸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響!
她跟那個代容,除了隨身帶著的包袱外,什麼都沒有。
而懸崖附近,也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兩日當日徒步穿行在雨中……應該很狼狽吧?
其實他有想過,給她們留一匹馬的。
但是因為生氣,就沒那麼做。
在廟裡觀雨時,他也有想要返回去。
可礙於面子,也咬牙忍了。
得個小小的風寒,就能在床上躺兩個月,換作別人,他肯定要嗤之以鼻。
可那是蘇清月,洗澡水都要反覆除錯的女人,喝個茶都要小心翼翼地吹上半天!
她從來都是那麼嬌氣,因為著涼而生場大病,這一點都不稀奇!
厲辰風覺得心裡像塞了一塊石頭,又沉又悶,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痛恨蘇清月,發自肺腑的恨!
那女人,讓他體會了身為男人的快樂,讓他知道了牽腸掛肚的滋味,然後呢?
她精心策劃了一場陰謀,從秦城瀟灑離開,留下他一個人無所知從的收拾殘局!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結果她又出現了!
處處躲著自己,還在懸崖之上以命相逼!
她要自由,他給她自由!
然後呢?死了?這實在太荒唐可笑了!
厲辰風一邊自責,一邊回憶她有多可惡。
來之前他喝了很多酒,又吹了一路的風,這會兒頭痛欲裂。
但他依然用手臂撐牆,維持著站立的姿勢,心內糾結不已……
院子裡,林副官焦慮地在走廊裡踱來踱去。
“求你別走了,轉的我眼暈!”沐懷瑾無奈道。
“我這不是急麼!”林副官說。
“人都沒了,急有什麼用?”
“說的輕巧,萬一少帥他想不開呢!”
“少帥是幹大事的人,什麼女人沒見過,也就是痛失所愛,難過一會兒罷了。等到緩過勁兒,該幹嘛幹嘛!”沐懷瑾一幅無所謂的表情。
“別把少帥想的跟你一個樣!”林副官皺眉。
他看向門口,眼中露出猶豫的表情。
“怎麼,你還想去找人?”沐懷瑾看出他的心思。
“好找麼?”林副官問。
“當然不好找,這可是雪鄉!你當是外面呢,這麼大的雪,一個小時就能覆蓋掉地上的車轍印,天寒地凍的,上哪兒找去?”沐懷瑾說。
“說的也是。”林副官嘆氣。
兩人正在竊竊私語,卻聽見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少帥!”他們下意識繃緊身體。
“三天內,我要見到屍體。如果找不到,那就都不要回秦城了。”厲辰風說。
“是!”沐懷瑾和林副官異口同聲道。
蘇清月身體不好,生了病,這應該是真的。
至於死沒死,那就不得而知了。
人死為大,入土為安。
那個叫代容的丫頭,為何不將她埋了?非要隨身帶著?
讓死人在屋子裡躺那麼多天,這於情於理都講不通!
那女人劣跡斑斑,還有前科,她懂得陰陽風水之術,這麼輕易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