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李桂枝覺得兩人立場並不相同,但她並不打算告訴許靜姝。
“你為什麼恨少帥?”她問。
徐靜姝沒說話,而是默默將上衣拉開。
只見那原本雪白如凝脂的面板上,竟是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鞭傷、燙傷、還有割傷……看得人觸目驚心!
“這,這都是少帥做的?”李桂枝震驚道。
“不,這是他手下沐懷瑾乾的。”徐靜姝說。
李桂枝鬆了口氣,沐懷瑾的名字她時常聽到,而且還見過幾次。
記憶中是個斯文白淨的男人,沒想到私底下還有如此瘋狂的一面!
不過冤有頭債有主,徐靜姝應該恨沐懷瑾才對,但這女人顯然不這麼想。
“你想要我做什麼?”李桂枝也懶得理會這其中的恩怨糾葛。
“你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需要時自會派上用途。”徐靜姝說。
李桂枝自然巴不得,於是就這麼留下來。
後來相處的久了,她才慢慢明白:許靜姝是信義人,原本是當地土匪送給厲辰風的,但是被厲辰風拒絕了,於是就落到了沐懷瑾的手中。
這姓沐的倘若是個良善之輩也就算了,偏偏是個披著狼皮的羊,白天人前笑眯眯的,晚上就變著花樣兒的折磨許靜姝。
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被這樣對待,也不怪她心中充滿憎恨。
徐靜姝周圍都是沐懷瑾的人,憑她的身份想復仇,簡直是痴人說夢。
所以她便拉攏了落魄的李桂枝,雖說對方只是個傭人,但在夢公館做事多年,對厲辰風的一切都很瞭解,關鍵時刻或許會派上用場。
兩人就這樣結成了主僕,雖說表面上都客客氣氣,實際上卻各懷心事。
徐靜姝不喜歡李桂枝:總是喜歡偷用脂粉,還試戴自己的首飾。
李桂枝也不喜歡徐靜姝:一個被男人轉送的玩物罷了,真當自己是什麼大小姐,整天昂首挺胸指手畫腳,著實可笑!
“你以前在夢公館的時候,每天都能見著蘇清月吧?”徐靜姝問。
“是的。”李桂低眉順眼道。
“你覺得她怎麼樣?”
“這……要怎麼說呢,長的確實好看。就是個性太矯情,凡事都挑剔的很。”
“譬如說?”徐靜姝很感興趣的挑眉。
“吃穿用度樣樣講究,餃子包子只吃皮,餡卻還得要求是肉的!大米只吃五常稻花香,喝茶需得配上八寶茶,比例錯一點都不行,說是味兒不對!貼身衣物得用上好的料子,否則說會抱怨各種不舒服,這裡磨的疼呀、那裡蹭的癢啊……我敢打賭,別說是整個秦城,就是整個中國,都找不出第二個像她這麼難侍候的女人!”李桂枝滔滔不絕道。
“那厲辰風怎麼說?”
“能怎麼說?樣樣依著她唄。那女人唯一的本事,就是擅長魅惑男人!”
說到這裡,兩個女人都有點不舒服了。
“李嬸,你覺得我跟蘇清月比,如何?”許靜姝故作淡然地問。
李桂枝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頓時犯了難。
論起長相,徐靜姝自是不差的,但卻遠不能跟蘇清月比。
可若是真這麼回答,非把這驕傲的女人氣瘋不可!
猶豫片刻後,李桂枝笑了起來。
“她就是個狐狸精罷了,您何必跟她比?我覺得您跟顧家大小姐是一個型別的,漂亮端莊,而且人還有學問氣質,顯得特別洋氣!”她說。
“是麼,可我沒她那麼命好,有一個做官的父親。”徐靜姝說。
李桂枝尷尬地笑笑,這女人似乎對周圍所有人都帶著恨意,不論是厲辰風還是蘇清月,還有那位八竿子打不著的顧家大小姐!
不過這樣也好,大家正好互相利用。
終有一日,她要讓顧思語跪下來求自己原諒!
“對了,你聽說沒,蘇清月沒死,不久前還在煙定現身了。”徐靜姝突然道。
“這不可能!”李桂枝篤定道。
接受到對方驚詫的目光,她連忙補充了幾句。
“當日遊南塘,是我陪著去的,眼睜睜看著她掉進了水裡!幾百號人打撈了三天三夜,連個訊息都沒有,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沒人看到屍體,自然就有可能活著。而且報紙上說,她在煙定是作男子打扮,而且還擅長陰陽風水之術……”
“肯定是記者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