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城,縣知事也就是個小官。
可是在煙定,他卻是標準的上等人。
因為身份不同於普通百姓,所以想要接近非常困難。
經過這些天的悉心調養,蘇清月風寒之症算是徹底好了。
不過因為外面下著雨,再加上氣候有點涼,代容便不允許她再輕易出門。
“那就勞煩你出去打探一下訊息,如果有需要用錢的時候,千萬別吝嗇。”蘇清月說。
“好的。”代容點頭。
“另外,你一個姑娘家獨自在異鄉,可能會有危險,最好帶著大王去。”蘇清月道。
“帶它做什麼?”代容疑惑。
雖說大王是條標準的狼狗,長得又兇,但性格卻軟的像小綿羊似的,只有沒人的時候才敢嗷嗷兩聲,有陌生人來,根本不敢往前湊。
不是代容瞧不上它,真遇到事兒這傢伙肯定指望不上,還不如自己撒腿跑呢。
“帶著吧,等需要的時候,你就知道它的厲害了。”蘇清月說。
“既然姐姐這麼說,那我就帶著它吧。”代容無奈道。
考慮到外面下著雨,大王年紀又小,代容便挎著籃子,把它放裡面蓋好。
同蘇清月道別過後,她便出了門。
雖說是第一次來煙定,但是和普通人交流,代容並不膽怯。
再加上她捨得花錢,所以很快便打聽到了縣知事的住處。
那是一座很闊氣的小洋樓,前後都帶花園,還有專門站崗守衛的。
代容想去找門衛攀談,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強行驅逐了。
“快走快走,這裡是什麼地方,你這種鄉下丫頭也敢來?”
因為時常跟蘇清月在外行走,所以代容並不能像普通女孩子一樣穿自己喜歡的時髦衣裳,考慮到安全問題,裝扮都是儘量土氣。
頭上繫著個花圍巾,一手撐傘,一手提著籃子,看上去就像是進城來賣雞蛋的姑娘。
煙定城裡有錢人家的小姐,都不會這麼穿。
被驅逐後,她覺得很委屈,明明身上帶了很多錢,但卻沒機會將它們用出去。
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鐵門拉開,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走了出來。
衣服雖然穿的不錯,但身上卻沒有任何首飾,守衛同她招呼也是笑嘻嘻的,並不像對待主人那般小心恭敬。
代容耳力過人,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清晰聽到他們的對話聲。
“唐姨,您這是幹嘛去?”守衛問。
“二姨太想吃五味齋的桂花酒釀圓子,我去買點。”被稱為唐姨的女人說。
“能不能給我們帶點東西?”
“又要煙是吧?”
“好唐姨,每人帶一根兒就行了,這是煙錢!”
“你們呀,也不知道從那玩意兒有什麼好,嗆死人!”
雖然嘴上說的嫌棄,但她還是笑著把錢收了。
看得出來,這位唐姨脾氣溫順和善,很是為大家喜歡。
代容斟酌了片刻,暫時想不出搭訕的說辭,只能悄悄跟在她後面。
這會兒雨下的不大,細如牛毛,霧氣繚繞遮住了視線。放眼四望,看得並不遠。
唐姨走的慢,代容也耐著性子保持距離,有個穿著黑色長衫的男人,腳步飛速的繞過她,朝前面走去。
開始代容並不在意,但是在對方快要接近唐姨的時候,他卻突然將手探入上襟中。
代容腦中頓時警鈴大作,再看那人,已經抽出一把槍來攥在手中。
雖說還沒有瞄準目的,但是能看的出來,他想針對前面的唐姨!
這裡相對來說有些偏僻,路上也沒什麼行人。
而那個男人則身材魁梧,莫說是有槍,就是赤手空拳,她們兩個女人也絕對不是對手!
她把手探入籃子裡,大王立刻探出毛茸茸的黑腦袋來。
“大王,你、你會咬人麼?”她壓著聲音問話。
其實說完這一句後,代容自己都跟著後悔。
這是一隻才傷重痊癒的小奶狗,就算能咬人,怕也不敢往陌生人前面湊。
然而大王的眼睛卻陡然亮了,轉頭便鎖定了前面的男子。
“嗷……嗚……”它聲音很低的咆哮。
代容連忙捂住它的嘴,她不知道這狗以前怎麼叫,反正自從披上了狼皮後,它就狼不像狼狗不像狗的,從來沒有汪汪過。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