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夕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她屏住了呼吸,看著他修長瘦削的手指真的動了一下,然後眼皮如同灌了鉛般的沉重的睜了開來。
“我怎麼在這裡?”頭有些疼,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他想要坐起來手一動才發現手上正扎著針呢。
“你別動,小祖宗你可別動,這正打著吊瓶呢,一會兒手該腫了……”肖英若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亂動。
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你都睡了三天了,那天晚上你開車太快你不記得了嗎?”腦子應該沒撞壞吧?不會跟電視劇裡演的就失憶了什麼的吧?
“淺淺,淺淺怎麼樣了?”韓夕接過了肖英若遞過來的水,還沒有顧得上喝一口,焦急萬分的問著。
怎麼能讓她去應酬飯局呢?這種事情有多可怕他不是不知道?
“我到現在也沒能打通她的電話,韓夕,我很抱歉,上面的人連我都騙了……”這種事情她不會去瞞韓夕的,因為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出事了?”他的心如同被皮鞭猛的抽了一下,瞬時綻開了條口子,疼得他直打哆嗦起來。
“我不知道,那天到底是誰去的,我問不出來,韓夕我很抱歉,真的……”這是她從十幾歲進入這個行業以來最失敗的一次,她不喜歡那些有的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一直盡力保護她手下的藝人們,偏偏就是蘇淺出了事,而偏偏蘇淺就是韓夕最在意的人。
“抱歉有什麼用?你明知道飯局去了是什麼後果,哪怕她喝了一口湯都可能出事。”韓夕的目光冷冷的看著肖英若:“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我不是木頭人,但是我不能要,因為我心裡有人了,我覺得如果我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待一個女人,那我不如孤獨終身,這是對我自己負責,也是對別人負責,那你呢?”
韓夕的聲音有點虛弱,卻如刀子般的刺入了肖英若的心裡:“你是怎麼想的,你一直知道我喜歡蘇淺,所以才讓她去的那一場飯局是嗎?以前你手下的幾個你從來都不答應,偏偏是她你同意了?”
肖英若簡直覺得無地自容,韓夕問這話的意思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喜歡她,所以故意把蘇淺送進了危局之中?
韓夕的用力的拔掉了手上的針頭,瞬間血珠子冒了出來,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韓夕,你別衝動,事情或許沒有很糟糕的……”他現在才剛剛醒來,醫生說了要好好休息,而且還在連續做幾個檢查才可以,他這是要幹什麼?總不能開這種玩笑吧。
“她卻坐在那裡,陪別人喝一杯酒,就已經是最糟糕的事情了……”哪怕她沒有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她去了就已經是最糟糕的情形的,蘇淺在某一方面是多麼驕傲的女孩他明白,肯去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屈服了。
他怎麼捨得她委屈了自己呢?
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如同釘子般的把她釘在了原地。
原來他已經愛蘇淺愛得這麼深了,才會說出這句話來。
蘇家的小樓裡,陽光照下來時,有著說不出來的安詳與寧靜。
張衍霖正在院子裡架起了一把巨大的米白色的遮陽傘,剛剛好遮住了她的整張躺椅,傘的厚度剛剛好,擋住了有時候稍稍強烈的光線,卻透進了溫暖的氣息。
躺椅連的桌子也換成了大一點的,上面擺滿了各種水果,零食,點心,還有幾本他剛剛買來的書。
蘇魚懶懶的看了一眼,幾乎想要笑出來,他是怎麼想的?
育兒大全,孕期一百問,還有幾本心理書,如何渡過孕期的抑鬱症?
“都拿走……”真是佔地方,蘇魚突然覺得老張的腦子有些問題了。
“噢……”他的聲音有點悶悶的,把一盤切好的水果推到了她的面前:“你吃點?”
她不愛說話,也不太吃東西,甚至看都不看他,所以他才買了那本孕期抑鬱的書,沒想到她看了更不開心。
“連這個也拿走……”水果切得非常的漂亮,老張的刀工是沒話說的了,挑的水果也是極好的,都是最上乘的,可是她現在不想吃這些。
張衍霖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院子的門被推了開來,蘇淺正站在院子外。
“淺淺,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說最近有點事嗎?”蘇魚整個人幾乎是從躺椅上跳起來的,張衍霖看得一顆心都快要蹦出來了,動作幅度太大了。
“我就是想姑姑了,回來看看,而且我想吃姑姑做的魚面了……”真是有點饞,她想吃魚面了,以前姑姑最喜歡做的,鮮嫩得舌頭都要吞下去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