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淺知道了當時她被侵犯的事情是他做那會怎樣?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在心裡升騰著,即使沒有一種真相會讓時間掩蓋,那他也要逆天抗命,死死的守住這個秘密直到他帶進墳墓的那一天,大手慢慢的攥緊著,面色鐵青,緊繃的看著岑翼風一點一點的如同在折磨著一隻涉死的白老鼠般的,把所有最殘酷的手段都一一加諸在了仇人的身上……
岑遠風冷冷的抱著手臂看著,老大平時是最不發火最冷靜的,可是得罪他卻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說的就是現在吧,除了牙齒,連指甲也開始被一片片的夾了下來,十指連心,手指滴著血,地上的人已經癱軟成了一團,連大聲哀叫求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剩下淒厲的哀鳴,還有身體不自覺的一下下抽搐著……
霍敬堯走到了外面,點燃了一根菸,他的思緒極少是亂的,可是自從跟蘇淺開始糾纏之後,他的腦子裡沒有一天是能夠 冷靜下來的,或者岑允風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他大概真的是錯怪了蘇淺,因為直到發生了鬼爺的事情之後,他就明白了,那塊日出一定是白晴給了蘇宗漢的,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認而已。
他曾經把最狠戾的手段都諸加在她的身上,剛剛那些血腥的場面那麼的可怕,可是應該痛不過蘇淺心裡的那道傷口吧,他還記得他去醫院看見蘇淺,當她醒來時那種絕望到底的,如同靈魂死亡般的劇烈痛苦的眼神。
給我一點時間,蘇淺,其實你會發現我並沒有那麼可怕的……
時間給不給他,其實不是老天爺說的算,那是掌握在蘇淺手中的。
蘇淺拿著電話,正在跟韓夕聊著,這麼多年了,朋友只有這一個,這個時候她需要跟別人說一說,再不說她就快要瘋掉了,沒有別人可以聽她說並且很好的保守秘密的,韓夕是最好的那一個。
她說,他聽……
“我不知道該不該,但是我不甘心,我一點也不甘心,韓夕她斷送了我爸爸的一生,到死都不願意見他一面,讓他死不瞑目呀……”蘇淺抱著被子,在這樣的夜裡她害怕想要有人陪伴,哪怕是隔著電波也好。
“為什麼,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言真,可是當她需要的時候該付出最多的人卻是我,只因為她給了我一條命嗎?”心裡天人交戰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
“聽我說淺淺,現在有好多黑市的腎源,我有門路,我明天就回來辦這件事情,你不必有心裡壓力好嗎?”韓夕看著窗外的夜空,暗得不見一絲星光,窗戶上透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模糊了一切。
“聽說再不換她就會死掉的……”蘇淺清軟的聲音從電波里散了開來,一點點的落進了韓夕的耳朵裡。
“不可能,我回去辦這個事情最多就三天,不可能連三天都不能等,你一定不能去做這個手術,聽我的……”他一邊比劃著讓助理去把車開過來,一邊穿著衣服就往外趕。
“我知道了,韓夕,我是不是特別麻煩?”蘇淺怔怔的咬著指頭,好像都快要把指頭給咬禿了似的。
“可是,我喜歡你麻煩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這是他的悲哀也是他的幸福,韓夕衝進了電梯裡現在開車回去差不多是五個小時,他一定可以幫她辦好這件事情的。
“謝謝你韓夕,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謝謝你聽我說這些……”她低喃著,滿滿的感謝之間從她的唇間逸了出來。
“等我回去……”他說完之後,電話那一頭的蘇淺還沒有說一聲再見就掛上了,韓夕進了車子裡,汽車在黑夜裡飛馳著。
“韓夕是嗎?”霍敬堯拿走了蘇淺手中的電話,眼神犀利冰冷。
蘇淺被嚇了一跳,剛剛她的電話說一半的時候,門被推了開來,他就赫然的出現在這樣安靜的夜裡,他真的如同幽靈一般的,消失了一些時間之後,卻又踏著夜色而來,身上似乎還帶著隱隱的血腥之氣。
霍敬堯的臉色陰駭暗沉,剛剛他有些呆不住了,岑家三兄弟肯定是要把那個人給慢慢的弄死的,所以他便先離開了,所有的血腥再洗都不會洗乾淨,只有她的氣息才能掩蓋住那些可怕的味道,當他歸心似箭的回來想要好好的抱抱她時,推開門就聽到了她用溫柔無比的聲音在跟別的男人說謝謝。
夜半時分,她在跟一個男人講電話,一想到這裡心中熊熊的怒火便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成灰似的……
“我只是睡不著,跟他聊聊而已。”經驗告訴她,這個男人現在就快要變成發狂的野獸了,所以她還是小心為好,不惹毛他就是不給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