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菀雖然做設計師已經有幾年了,卻一直沒有註冊自己的微博,像陳潔他們,其實在這一行混的時間沒有莊菀長,成績也沒有莊菀好,還個個都註冊了微博,做了大v認證,頭像下面標註著“知名服裝設計師”幾個字。莊菀雖然活在二十一世紀,但是似乎跟社會有些脫節,不玩微博,不玩微信,甚至,以前的同學全都不聯絡了。
說到底,也是害怕,她在逃避。
越是熱鬧的地方,越是熟人多的地方,她越是不想呆。只想安安靜靜的,帶著女兒過自己的小日子。
“紹勤,是你乾的嗎?”聽那頭男人一直沉默不說話,所以,莊菀又問了一句。
裴紹勤只默了片刻,便點頭道:“是我乾的。”
男人幾個字說的擲地有聲,沉重而又有力量,彷彿tina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莊菀呆呆愣了會兒,嘴角不自覺泛起一絲笑意來,然後說:“你這樣做,她再想翻身,就很難了。紹勤,是不是有點過了?她打了我,我也打回去了,已經兩清了。而且,她的母親是你的鋼琴老師,韓老師會不會去你公司找你?”聽那頭一直沒有聲音,莊菀抿了抿唇說,“我……要去上班了,先掛了。”
說完也不等那頭的反應,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結束通話後,沒有立即回去,而是一個人默默在樓道里站著。想了很多事情,也猶豫了很久,背輕輕抵著牆,想象著,如果她放下了過去,她衝破了自己內心那道最堅固的障礙,不再內疚自責去折磨自己、折磨他,是不是,會很幸福?就像他說的那樣,對不起蘇子揚的,補償給他母親。
莊菀猶豫又矛盾,矛盾的最根本原因,還是她愛那個男人。
人生在世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然後攜手終老。
自始至終,一直讓莊菀過得內疚不安的,其實除了當時外界的輿論壓力外,還有她強行加在自己身上的愧疚感。她固執地認為,蘇子揚車禍意外,就是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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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這次的事件,鬧得很大,事情剛出來的時候,蘇北山也動用一切權勢,想把事情壓下去。但是不論他怎麼周旋,似乎一點用都沒有,tina在古典音樂圈的名聲,算是毀了。tina從小玩樂器,又是出身音樂世家,家中父母都是玩古典音樂的,韓華在國內算是小有名氣的鋼琴手,而蘇北山,更是為不少電視劇填寫過歌詞,譜寫過曲子。
tina出道,也是以清純玉女的形象出道的,剛剛回國,已經有不少人找她拍廣告了。
但是出了這件事情後,別說是她再想進大劇院了,就是那些本來已經輕輕鬆鬆拿下的廣告,也全部都飛了。似乎只是一夜之間,整個事情的方向都變了,而tina,正如裴紹勤所說的那樣,身敗名裂。就算蘇父蘇母再出力,也無濟於事,裴紹勤暗地裡想打壓的人,不是蘇家這樣的人家能夠撼動得了的。
韓華氣得舊病復發,最後都進了醫院的急診室,搶救了半天才搶救過來。
tina心裡知道這件事情是裴紹勤乾的,但是她現在是真的怕了,她不敢再去找他。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得天昏地暗,為了自己的名聲而哭,也為了那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哭。
她心裡恨極了,不過,事到如今,她還是不會把這股子恨意加在裴紹勤身上,而是把賬算在了莊菀頭上。
為了女兒的事情,蘇北山親自去裴氏集團找了裴紹勤,裴紹勤延遲了一個跨洋視訊會議,親自在辦公室接待了蘇北山。
對蘇北山,裴紹勤還是敬重的,音樂界的泰斗,又是長輩,他會給面子。但是如果是來談蘇音音的事情的,他也不會退讓半步,蘇音音做的事情,已經踩了他的雷區,任何人來說情,他都不會給面子。
“已經很久沒有見你了,想上次見面,還是過年的時候。”蘇北山坐在沙發上,見裴紹勤親自給他倒了茶,他接了過來,客氣地道了聲謝。
倒了茶後,裴紹勤彎腰在對面坐下,大長腿輕輕告起,坐姿有些慵懶閒適。
“我裴氏的大門,隨時都為蘇老師大開。”裴紹勤俊臉微含笑意,聲音隨意而又慵懶,他黑眸望向對面的蘇北山道,“蘇老師今天過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是啊,的確是有件很棘手的事情,想請裴總幫忙。”蘇北山客氣地說,“小女音音的事情,不知道裴總聽說了沒有?”
裴紹勤薄唇輕抿,笑了笑道:“略有耳聞。”
蘇北山乾乾笑了兩聲說:“音音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