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身披雀金裘,雪光折射出千絲萬縷光暈,明朗得彷彿天空為之一亮,連陽光也耀眼奪目。不由人氣息一窒。
他似笑非笑,盯著沈綰貞調侃道:“少夫人這莊子還真難找,先祖沈老太傅在這地方建莊子,果然與眾不同。”
“祖父為官清貧,勉力為兒孫置下祖產,不孝孫女今兒卻要辜負他老人家一片苦心。”嘴上說,心裡卻想,沈家在京城有好幾處房產,若是好的也到不了我手裡。
“哈哈哈”趙世幀縱聲大笑,真會往臉上貼金,你祖父我還不知道?一隻老狐狸,沈老太傅有你這樣的孫女一點不奇怪。
“五萬兩銀子的出價,讓本王覺得虧欠夫人似的。”趙世幀強壓下笑,唇角卻扯起。
“王爺知道就好。”沈綰貞一本正經。
就撂下簾子,不跟他鬥嘴。
一路顛簸,好容易到了莊子前,
沈綰貞出了車門,趙世幀等幾十匹馬早已侯在莊前空地上。
沈綰貞搭著繡菊的手輕飄落地,穩穩站住腳,趙世幀遠遠看她身形輕盈,動作靈敏,不似一般閨門之女,產生好奇,這知府庶女,從小是如何教養的,下馬過來。
沈綰貞斂身低福“王爺請。”莊門頓開,就有錢寬前面帶路,進了大門。
沈綰貞落後半步,相隔數丈,隨行。
其他人遠遠的跟著。
趙世幀前面走著,莊子裡的路不平整,砂石底,趙世幀靴子踩下去,‘吱嚀’響動,走了一會,發現身後卻沒有一點動靜,回頭,看沈綰貞穿得很厚,卻不笨重,芊芊細步,竟不發生一點聲。
她略垂頭,躲過他視線,令趙世幀越發好奇,那日那一球她竟是怎樣踢出去的,不會看錯了,看走眼那誤會大了,是否自己高看了她,怎麼看她單薄似弱不勝衣,不可思議。
沈綰貞才走了一半,就停住腳,不想在走,這莊子荒蕪,自己都不好意思看,“王爺可曾看好?”
趙世幀唇角隱隱又浮上笑意,只是這笑有點嘲諷,“夫人的莊子可真是貨真價實,夫人賣本王的價錢公道。”
“那就好,小婦人就怕糟蹋了祖宗東西,讓祖宗在天之靈難安。”
沈綰貞連聲附和,一臉誠懇,神情頗認真。
嘿嘿!趙世幀無語,本想說你祖宗的東西你還賣,而且黑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有來言,她一定有去語,準會說,我沒打算賣,不是你非要買,堵得自己準沒話說。
莊子近山空曠,一陣風吹過來,沈綰貞晃動身形,扶了丫鬟一把,趙世幀看她竟似不勝其寒,對那日之事更加懷疑,有心一試,“夫人,本王有個提議,你看可行?”
沈綰貞垂頭,眼珠轉動,這傢伙是要打什麼主意。
“不如我們來場蹴鞠,賭一把,本王守門,夫人射門,夫人踢進一球減五千兩銀子,夫人看可好?”
沈綰貞佯作驚慌,瞠目結舌,意思想退卻,趙世幀看她表情,越堅定自己判斷沒錯,那日那腳球確實不是她踢的。大概是她身旁那位姑娘,於是臉帶得色,有十分瞧不起她,又加了一句,“夫人若不答應,此買賣作罷。”
沈綰貞咬著下唇,低眉順眼,猶豫好久,抬起頭,眼神怯怯的,沒了原來的那份自信,像是有點底氣不足,“王爺說的小婦人答應,不過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夫人想得周到。”趙世幀心想,本王讓你拱手白讓,一文錢不出。到時你就是哭都找不著地。
二人走去莊子裡草堂,王府長史擬了契約,立下字據,謹慎起見,唸了一遍,“六萬兩起價,共計十二個球,每輸一球,減銀五千兩,”
雙方沒有異議,簽字畫押,各執一份。
早有王府下人在莊子裡空地上拉上兩個竹竿,作為球門,趙世幀守門,沈綰貞站在畫好的線上,準備射門。
沈綰貞目測下距離,站好。
雙方帶來的人各站一邊,安陽王的人站在球門附近,樂得看熱鬧,看詹少夫人這回出醜,興奮叫嚷著,“準備好了沒有。”
沈綰貞帶來的人,則緊張地看著主子,心想白送莊子不說,這回臉可丟大了,主子怎麼一時糊塗,竟答應了。
沈綰貞示意,繡菊手開啟喇叭狀放在嘴上,朝對面喊:“準備好了。”
王府總管陳福站在中間,不偏不倚。
手裡舉著旗子樣的東西,向下一揮。
沈綰貞朝對面看一眼,趙世幀沒敢大意,列著架勢準備接球。
眾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