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二傻死了,他到底怎麼死的,也還不知道。
柒月手腕突然一痛,她撩起袖子,只見那個花紋隱隱的散發出一層光暈。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在強烈撞擊。手,扶住了額頭,靠在牆上。
“怎麼了小苗?”馮忠林急忙關切。
小吳也擔心不已:“苗姐,你是不是想太多,累了?”他從一邊端了一個小板凳過來:“你坐坐。”
“謝謝。”柒月臉色有些蒼白,坐下後,她閉上了眼睛。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難道真的是她動腦子動太多了?其實她很好奇,為什麼她的腦子裡會有那麼多畫面出面?好像在二傻行兇的時候,她就在遠外親眼看著一般。
也是歸於手腕上的花紋鐲子嗎?
努力讓息平靜下來,腦子裡的渾濁一點點的散去,漸漸變得明朗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後,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更加清澈明亮有神。
馮忠林問:“小苗,怎麼樣?是不是覺得不舒服?我讓小吳先送你回去。”
柒月搖頭表示沒事。她摸了摸手腕,站起來:“二傻有將近一米八的個頭,想要從他頭頂上將一枚繡花針扎透,他還沒有一點反抗。一來,這個人很高,二來,這人很得二傻信任。根據這兩點,我們就能把兇手的範圍縮小。”
她一看到村民們對她目怒兇相,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她沒有害他們任何人。
小吳皺眉:“苗姐,我覺得是不是哪有出了錯?村裡面別說比二傻還高的人,就算跟他差不多高的也沒有啊。”
聽他這麼一說,柒月也皺眉想了想。確實,二傻可以說是村裡面最高的人了。那麼,就該推翻她說的第一點。
“要說二傻最信任的人,那肯定只有楊大爺和楊大娘了。他們可是他的親生父母。”小吳歪著頭,認真的思考著。
柒月一個大膽的想法迸進腦子裡,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馮忠林。馮忠林不明所以的看向她:“你又想到了什麼?”
柒月動了動唇,搖搖頭,怎麼可能?那可是最親的人,怎麼會下得了手?她不知道腦子裡為什麼會鑽出這樣的想法,可完全揮之不去。
“二傻是個孝順的孩子,楊大爺癱後,他可是每天堅持背大爺出去曬曬太陽,也會定期給大爺擦身子。還會親自端水給楊大娘洗腳。村裡沒有誰不說二傻是個好兒子。”
柒月似乎在自言自語,腦子裡浮現出來的畫面,就是二傻給楊大娘洗腳的時候,大娘拿起補衣服的針,直直的插進了二傻的頭頂。二傻還傻傻的盯著娘看,到最後,身子向後仰,平躺在地上。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楊大娘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為什麼?
當她帶著疑問急匆匆的走往楊大娘家,馮忠林和小吳相視一眼,立刻跟了上去。他們知道,柒月一定知道了什麼。
楊家是一間土坯房,三間屋,一間柴屋,一間灶屋,中間的就是睡房和堂屋。
堂屋裡擺了一張八仙桌,四張高板凳。木門上左右都貼了門神關公和張飛的畫像,進屋一抬頭就看到牆上了貼了一張領袖主席的畫像和財神像。許是時間太久了,畫像的色彩都掉沒了,有些發白。
一走進屋裡,就有一股子潮溼味和說不出難聞的味道。柒月踏進去,馮忠林和小吳也跟著進了屋。
堂層的左側開了個門,一塊布做了門簾。輕輕挑開,裡面一間二十來個平方的樣子又被一塊更大的布隔成了兩個空間,各自擺了一張床。靠著窗戶的床上,睡著一個閉著眼睛,安祥的老人。
他的身上蓋著舊藍色的被子,看起來並不溫暖。床前,坐著已經把兒子埋了回來的楊大娘。她的腳邊放了一盆水,正拿著分不出顏色的毛巾給楊大爺擦著手。
對於他們的到來,楊大娘似乎並不在意。嘴裡輕輕的說著:“老伴,你說我做的對嗎?我怕我們都走了,孩子沒有人照顧,又怕別人欺負他。他先去陪著你,我把他安葬好了,也該來跟你們團圓了。”
馮忠林和小吳聽到楊大娘的話,驚的瞪大了眼睛。難道,是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把自己的兒子給殺了的?
柒月沒有驚訝於楊大娘的話,只是看著睡在床上的楊大爺。她沒想到的是,楊大爺竟然也已經走了。
瞬間,她明白大娘為什麼要殺二傻了。
擰乾毛巾,楊大娘站起來,端著水盆,若無旁人的從柒月三人身邊走過。把水潑在門外的地上,收拾好,又回到床邊。緊緊的握著楊大爺的手,凝望著楊大爺。
“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