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派人對他下手,至於瞞你一事,我承認是故意的,因為我不想你回去,害怕你對我本就不牢靠的信任會因別人蓄意挑撥而斷裂,尤其御醫傳回訊息說他中毒在身,這種害怕就更甚,可是你堅持要回去,我又無法強留,就怕引起遺憾,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他到底沒說在她回淳于這段日子內心的煎熬,害怕她被人挑唆心生怨恨不肯回來,都想過不惜滅掉淳于也要將她帶回來,可是,他更知道,如果滅了淳于,他此生再也難以與她相守,所以,他只能默默等待,希望她能多給哪怕一點信任,只要她肯回來,哪怕只是因為想保住淳于,他也可以不計較。
雖因磨不過心裡的思念不顧一切的來了,心裡卻依舊為此事介懷傷神,總覺得愧對淳于浩,可是聽到他這番話,也禁不住放下了,她和他之間的恩怨終究不能用誰對誰錯來一語界定不是麼?有太多的恩怨牽扯,有太多的人涉入其中,誰也無法豁然抽身、隨性而為,有的不過是,這一點點的任性而已。
既然都來了,既然無法預測未來,何不珍惜現在,何不。。。再任性一點,就算有朝一日免不了美夢成空,至少還有夢景可以回味不是?
想著,她將這份任性釋放出來,輕輕回擁著他,貼著他的胸膛輕聲呢喃:不准你為了收服懷王就娶那個溫城郡主,這樣會讓我覺得你視感情為兒戲,女人淪為你奪取天下的附屬,而我,也只是其中一員,對你而言並無特別。
她幽幽的話語撞在他的心上,沒有疼痛,卻是一種酥酥麻麻的顫意。他心中喜悅,出口的話越發輕柔:好,只要你開口,朕什麼都答應,何況,朕本也沒那打算,為了這江山,已經犧牲了太多人幸福,至少,朕不想因這種事讓你難過。
陷入迷陣
她雖沒有妃嬪的名分,與南宮逸的關係卻是盡人皆知,與他同吃同住自然也無人敢有異議,只是,南宮逸此行是為國事,並非玩樂,為了不影響他的名聲,在他處理國事時,她都會盡量避忌,好在溫城不止景色宜人,玩樂吃食也很有特色,在南宮逸忙碌時,自己就帶著敏兒逛遍大街小巷,反正有蒼洛暗中跟隨,南宮逸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危,就由著她高興。
才逛了一會,敏兒就買了一大堆小玩意,興奮得忘了形,還讓淳于月替她拎著,蒼洛直覺得這兩主僕完全掉了個,實在無法理解她們的心態,鄙夷的調轉視線不去看,淳于月本也很無奈,忽然看到遠處一人朝她一笑,妖魅無比、卻又讓萬千景物失色,她吩咐敏兒待著別動,自己閃身朝那人而去。
那人見她移動身形,自己也開始遠避,卻又故意處處留下線索,有心引她,淳于月也看出他的故意,但是自那日進城這雙眼睛就盯上了她,只要她出現在街上,就能感覺到此人的存在,雖無殺氣卻意味不明,而且還故意讓她發現,她今日打定主意要將此人弄個明白。
可是彎彎繞繞之下到了一處密林,那人就忽然不見了,密林之中雲霧繚繞,越往前越沒有邊,漸漸的暗影重重,氣氛詭危,四周還生出些奇怪的響動,淳于月被這聲音鬧的亂了心神,急躁不安,瞬間頭腦空濛、前程盡忘,就連剛剛在做什麼,為何會到這裡也一下子想不起來,腳下步伐也開始虛浮錯亂起來,不過幾步路,額頭就開始冒出虛汗,她焦急的往前奔跑,只想儘快逃出這個林子,可是密林卻似生了腳,她移動一分,林子也前展一寸,明明已經看到前邊出口的那束光亮,卻怎麼也走到。
正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忽聽背後一聲哭音,慌忙回頭,見淳于浩口吐鮮血、眼目猙獰的望著自己,她唬得心神俱散,忙著要去扶他,那個身影卻始終近在眼前、遠似天際,她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也不能拉住那個身影,忽聽淳于浩悲泣:四姐,南宮逸殺了我,你怎麼能忘了,還跟他遊山玩水,你好狠心,你說疼我都是假的,我恨你!
眼見淳于浩悲啼著消失,眼中竟是怨恨,淳于月一口鮮血湧入喉頭,又硬生生的被她壓住,忽然聞到一縷似有若無的花香,雖清淺卻直沁心神,她凝眉思索,頭疼欲裂,卻瞬間醒悟自己陷入了別人的迷陣,慢慢凝聚心神,審視四周想那破陣之法,破陣猶如與人對弈,至少得先摸清對方出手的門路,才能有剋制的手段,可是她對陣法並不很精通,而此陣玄妙異常,又該如何破陣呢?
暗自思索良久也不得法,淳于浩的話又在她耳中閃動,可是,這明明是自己心裡的結啊,想到此,她豁然開朗,看來這定是師傅口中的迷心陣無疑,它會根據人心中所思所懼幻化成外形,讓人自己為自己設陣,心中所想生成迷陣,迷陣再迷住心神讓人更生憂懼,憂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