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自我安慰:人生一世不過草木一秋,再苦咬咬牙,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不是麼?
醉酒後的艾雨沒有鬧騰也沒有失控,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夢裡,或許,只有在夢裡,被她視為神一般存在的三哥才真正屬於她一人。
淳于月重重的嘆了一聲,自顧的仰頭喝了一口,一聲輕微細渺的嘆息似響應一般傳來,她淡然一笑:我的屋頂今日鍍金了麼?怎麼都喜歡在上邊賞月。
那一聲嘆息來自不該在此卻又偏偏在此的沐文玉,他推了賓客、躲過熱鬧,不自不覺的竟來了這裡,然後聽到艾雨的痛心表白,也禁不住嘆息出聲。
他翩然而下,看了看依柱而眠的艾雨,甚是疼惜,為她攏了攏滑落鼻尖的秀髮,又脫下罩衫替她蓋上,才回頭向淳于月道:小妹擾了公主休息,文玉替她道歉!
淳于月淡淡道:丞相大人客氣了,我和艾將軍喝酒的交情應該還有,無需你替她陪不是!
沐文玉感覺到淳于月的敵意,面上露出少有的苦澀,瞬間又掩飾的很好:因為這喝酒的交情,公主似乎更討厭文玉了!
淳于月此生最討厭玩弄感情的人,更不想將感情作為籌碼來交換什麼,故而對沐文玉此次的行為有著異議,可是看到他那月光對映下飄忽的笑容那樣讓人傷感,竟也不忍說出更殘忍決絕的話,嘆息一聲,還是忍不住替艾雨問出口:丞相此生可會為一個女人動情?
沐文玉愣怔的看著她半晌,忽然輕笑道:文玉天性涼薄,讓公主失望了。
他這樣回答,就是說對艾雨毫無愛意,淳于月不免替艾雨難過,苦笑道:那艾雨對丞相而言,又算什麼?
沐文玉去看艾雨,見她睡得香甜,似乎夢境比現實更讓她舒心,他嘆了口氣:愛情不是文玉想給就能給,可是我對她的寵愛不比對沐慈少,本以為這樣就能有所彌補,卻原來終究錯了。
“兄妹之情麼?”淳于月呢喃著,思忖著,苦笑著:回應表白最傷人的莫過於此,丞相大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殘忍。
“有愛才會受傷,所以。。。”他看著她,似乎有著無法啟口的話,良久才化成戲謔之言:文玉永遠也傷不了公主,不是麼?
艾雨是被沐文玉揹著離開的,看著睡得那樣安穩的她,淳于月想著,或許這對艾雨來說,已經是她今生敢想的最美的事了,只可惜她卻在此時醉了。
難得胡鬧
有了喝酒的交情,艾雨便成了淳于月這裡的常客,在她滯留椰城期間總是會來這裡蹭飯,肖青總覺得自己的七姐跟著這妖女相處久了不好,每次都要跟著來監督,淳于月倒也不介意有人送上門來供自己解悶。
入了冬,天氣越發冷起來,草原飛馳就變得不太現實,艾雨只覺得自己快悶出病來,筷子在盤子裡挑來揀去,就是沒胃口,倒不是對飯菜不滿意,就是沒有食慾,就問淳于月:聽說你行走江湖很多年,一定知道很多好玩的,推薦一下也讓我能解悶。
淳于月看肖青耳朵都豎起來了,嘴唇微翹,懶懶問:有倒是有,就怕太離經叛道,你不敢去做!
艾雨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聽她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忙問:你說,天下之事我艾雨不敢做的極少,你不防說來聽聽。
淳于月神秘的朝她挑了挑眉:逛妓院,敢去麼?
艾雨一怔,還未說話,肖青卻一口飯菜噴出老遠,艾雨嫌棄的看了看桌上的一片狼藉,狠狠的拍了他兩下,肖青卻顧不得那麼多:七姐,你別聽這個妖女的,她簡直。。。簡直不知羞恥!
艾雨想了想,搖頭道:不會啊,我聽說上次你們去那些地方還帶上她了呢,怎麼她去得我就去不得?
淳于月馬上火上澆油道:顯然他是瞧不起你小女人模樣!
艾雨一聽狠狠的瞪著肖青,他頓時有口難辯,只緊緊的捏著拳頭忍著,連連搖頭:七姐,我絕沒有那樣的心思,誰不知道你上了戰場不輸任何兒郎。
艾雨滿意的點頭,轉向淳于月道:那我們現在就去!
淳于月看了看憋屈得差點鑽到桌下的肖青,依舊搖頭道:還是算了,要是我們前腳走,他後腳就去跟你的哥哥們報告,我還有命看晚上的星月麼?
艾雨一聽甚是有理,轉頭狠狠的看著她,舉著拳頭威脅:你若敢跟哥哥們說,我就扒了你的皮,聽清楚了嗎?
肖青敢怒不敢言,只委屈的連連點頭,淳于月得意的撇了他一眼,起身離席,帶著艾雨就走,出了大門,艾雨激動的問去哪家妓院,淳于月苦笑道:我們不去妓院!
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