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仲秋?”
何超嘆一口氣:“他回方家村去了,沒看見也好……”
馬豐一把揪住他領子咬牙道:“沒回方家村,在小院裡住下了,這麼大的動靜,早該聽見了。”
富貴聞聽,拔開腳步就往小院子那邊跑,馬豐與何超緊隨其後,轉個彎靈犀抱著閬兒迎面而來,急惶惶問道:“仲秋呢?可見到仲秋了嗎?”
三人心中更為焦急,靈犀瞧著富貴大聲道:“二哥,見著仲秋了嗎?”
富貴搖搖頭:“以為仲秋回方家村去了。”
靈犀跺了跺腳:“剛剛在院中瞧見火光,他就衝出去了,囑咐我看好閬兒不要出門,等了這會兒不見回來,我一著急,也顧不得他的囑咐了……”
說著話往碼頭方向跑去,瞧見那沖天的火光,腳下踉蹌起來,跑得跌跌撞撞,一回頭將閬兒交到何超手中,加緊往前跑去,遠遠得就覺熱浪灼人,人們用木盆木桶往裡潑水,火勢卻不見緩。靈犀一把拽住富貴,問哪幾艘是自家的船,富貴一指,靈犀就往前衝去,被富貴緊緊拉住了,富貴大聲道:“仲秋不會傻得跑到船上去。”
靈犀掙脫開他大聲道:“這幾艘船是他的心血,他一定會上去的,他一定在船上,二哥,我要上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燒死。”
說著話又要往前衝,富貴一把拖住了,緊緊將她鉗在懷中:“就算在,這會兒也沒得救了,你想想閬兒。”
靈犀眼淚刷一下湧了出來:“我管不了了,二哥,仲秋是我的命,我不能沒有他,若這次老天非要他死,我就陪著他,他這麼多年一直受苦,從未享過福……二哥,我求你,求你放開我……求你……”
她掙扎著泣不成聲,富貴鬆開她道:“靈犀,我無牽無掛的,我去……。”
富貴說著往船上衝去,火勢太大,將他擋了回來,富貴奪過一個人手中的木桶,從頭頂澆個溼透,脫下外衣往頭上一裹,要往裡衝時,看見靈犀瘋了一般往火海里衝去。
富貴幾步往前跑去,就見有人將靈犀拉了回來,靈犀掙扎著,身後的人聲音嘶啞:“靈犀,我在這兒呢。”
靈犀一回頭,哇得一聲嚎啕大哭,揪著他道:“你跑哪兒去了?可急死我了,你……”
被她揪著一晃,方仲秋閉了雙眼倒在了地上。
這時富貴與何超圍攏過來,馬豐在人群中找好幾圈,也跑了過來,幾人快步將方仲秋抬回家中。
周郎中仔細看過,說他額頭有外傷,頭部有淤血,每日過來為他針灸,靈犀將閬兒交給韓婆子,每日守著仲秋,喂他喝些水,蘸了溼布潤著他的嘴唇,夜裡為他擦身換衣,閒暇時,就凝視著他昏睡的容顏陪他說話,
他昏睡了三個日夜,醒來時聽到窗外傳來午夜的更鼓,他喚一聲靈犀,靈犀從睡夢中坐了起來,瞧著他,顫著手撫上他的眼:“我是不是又做夢了?”
方仲秋搖頭:“靈犀沒有做夢,我醒了,我很累,每次想多睡會兒,就聽到靈犀跟我說話,又聽到閬兒在哭,我用盡了全力,努力了很久,才睜開眼睛。”
靈犀撲到他身上嚎啕大哭:“你怎麼如此糊塗,不過就是幾條船,燒沒了再買就是,那麼大火,怎麼就跑到了船上,你就不想著我和閬兒……”
方仲秋撫著她頭髮:“我不是為了船,我是去拿一個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靈犀支起身子瞧著他:“是什麼?再重要,也沒有性命重要,你個傻子……”
方仲秋摸摸衣袖笑道:“我那日穿著的袍子呢?”
靈犀愣愣看著他:“洗過了,裡面除了錦盒,什麼都沒有。”
方仲秋笑道:“靈犀給我拿過來。”
靈犀拿過錦盒,方仲秋開啟來,靈犀瞧著疑惑問道:“這是……”
方仲秋笑道:“是我們成親那日在洞房中,我和靈犀各剪下一綹頭髮,編成的同心結。”
靈犀一把搶了過來扔在地上:“這個有那麼重要嗎?值得你不顧性命。”
方仲秋起身彎腰撿了起來,撫摩著同心結笑道:“這個,是靈犀與我的見證,這幾年,我一直貼身帶著,這個在身旁,就感覺靈犀在身旁。”
靈犀氣得一甩長髮,鞠了一捧到他面前:“我的頭髮,你若喜歡,都剃了給你拿去,又何苦為了這個不顧性命,別說頭髮了,我這顆腦袋,我的人,我的心,早已都是你的了,還需要這麼個見證嗎?”
方仲秋不置信看著她,看了半天苦笑道:“靈犀也會哄人了,我知道,靈犀的心,一直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