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即使壞笑仍然天真。
我覺得心痛:“小涵,我有些事情想對你說。”
木詩涵拿出塑膠袋裡的鰻魚便當,背對我說:“等你吃完飯再說。我過會兒送你回去。。你一個人女人是怎麼把他弄到這來的。”
“小涵,小聲點。”我怕驚醒木師翰。
木詩涵捂著嘴巴:“這行了吧。他睡得跟個死豬一樣。”他咯咯地笑:“還沒過門,就這麼麻煩。我告訴你啊,我們家庭的情況有點複雜,你也要學會適應。”
“小涵,咱們出來說。”我開啟門,先走出去,來到安全出口。木詩涵緊跟而來。
狹小的空間只有指示燈綠瑩瑩的光。
“幹什麼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要弄什麼惡作劇。”人未到,聲先到,木詩涵把木門關上,裝作警惕外界:“有什麼計劃,講出來給我聽聽。”
“我對”
“讓我猜猜,”木詩涵打斷我:“是不是我們集體離開,然後營造出來你把他拋棄的惡作劇。這主意好,正好報上個月被他剋扣獎金的仇。”
我深呼吸說:“小涵,我想說的事和木師翰無關,只和你有關的。所以,請你聽完。我知道不配得到你的原諒,可是我希望可以以任何方式去贖罪。先對不起了。”我很卑微,朝他深深鞠躬道歉。
“能有什麼事情,我們都長大了,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木詩涵看到我的姿勢,他像受到了驚嚇。
我知道木詩涵是在寬慰我,沒有把他的話當真。
“你還記得袁夢嗎?”我說。
木詩涵的表情突變,剛才嬉笑的面孔瞬間凝固。他用力地握住我的肩膀,似乎想從我身體中擠出答案,反覆問道:“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果然,和我預想的一樣,甚至比我預想的還要熱切。在最青澀的年級喜歡一個人,不會容易忘記。
“對不起。”我弓著腰,向他道歉。但我竭盡全力抑制眼淚。在沒得到諒解前,用眼淚博取同情,表現軟弱,是對被道歉者的侮辱。我不想借助眼淚獲取同情,得到原諒。願不願意原諒我,都是木詩涵的自由。
“其實,在你和木師翰還沒來前,袁夢快走之前,她曾給我一封信,希望能轉交給你,讓我告訴你,她在火車站等你。我沒有把這封信給你,真的真的非常對不起。”我彎著腰,恐懼得不敢抬頭。
“不可能!這不合理。你為什麼不給我,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木詩涵焦躁著,走來走去。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為這封信她給木師翰,所以我”我越說越沒底氣,哽咽得說不出話。木詩涵站在幽暗的樓梯間像一條狼,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仇敵。我不自覺地靠緊牆邊。
“所以”木詩涵艱難地說:“所以,你就把這個事情瞞了這麼多年,就因為你覺得袁夢喜歡的是我哥。我操!”他怒罵著,踢斷一根樓梯的塑膠管。
我被他的怒吼聲震驚,感受到危險,逃不掉。面前的木詩涵徹底成了憤怒的野獸。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她多少年,費了多大力氣,就因為你。”木詩涵掐著自己胸口,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將我嵌在牆上。
“我告訴你,我跑到火車站的時候,火車早開走了,連火車的尾巴都沒見到我在火車站裡撒播打滾,要他們把開走的火車調回來。然後你知道我的下場嗎,我被送去了勞教所,在那裡過了整整13個難熬的夜晚。你知道到只有三平米的空間有多大嗎,我在裡面快要發瘋了。我出來後,整日整夜等那班次火車,每天都會發動。明明有那麼多空位,可我找不到她。我真的很好奇,你以什麼心態旁觀,特驕傲,特自豪是不是。看戲爽不?啊!你是不是覺得掃走了一個競爭對手,心裡特美。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無恥,你在我眼裡就是一攤糞,只有蒼蠅纏著你的那種。現在你覺得能得到我哥了,怕東窗事發,先坦白表現自己的坦誠,然後編一個謊言說明自己的無辜。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就不能想個合情合理的藉口嗎?你可真聰明絕頂,也算是無恥絕頂。”
木詩涵掐著我,將我舉起來。我掙扎著,第一次直面死亡。我用沙啞的聲音喊木師翰的名字呼救。
“木師翰,這個名字聽起來真噁心。”木詩涵厭惡地鬆開我,我像攤爛泥般沿著牆面滑落在地上。
“我從小就生活在他的陰影下,連名字都和他取得類似。就是我媽希望我能和他一樣優秀,為我媽贏回我人渣親爸。結果呢,我不中用,處處不如他,不停噁心他,卻無法擺脫處處模仿他。他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