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
沈墨覺得哭笑不得,心想剛剛在白天鬥得你死我活的兩個人,到晚上,隔著電話,竟然能做得如此一致。
其實沈墨也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會給出怎樣的回答。
而此時,從她的心出發,只憑藉著心裡的感覺,她唯一能說出口的,只有一個字——會。
如果沒有蕭北的出現,她或許真的會繼續愛陸嘉逸吧。就這樣繼續被他刁難著、被他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愛著、在意著,然後遠遠的看著他,覺得只要他開心就好、只要他能發洩出來就好。
“墨墨……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陸嘉逸繼續咆哮,“就連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問題,你都不能回答我嗎?六年前我問你孩子是誰的,你不回答我,現在我問你這麼一個小小的問題,你還是不能回答我……墨墨,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會。”這一次,沈墨很痛快的說了出來。
電話那頭,立刻陷入了沉默。沒想到陸嘉逸能瞬間如此安靜,看來她這些具有殺傷力的話,要遠比那些安慰的話語更實際。
“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沈墨道。
“你……”蕭北說著,就要搶下電話。
這女人,真是得寸進尺!讓她和陸嘉逸通電話,已經是給足了她自由,現在居然當著他的面兒,說要去接陸嘉逸?她是腦子壞掉了還是膽子太大了?
“我在……我在……我在江橋上……”陸嘉逸道。
“我知道你在江橋上”,沈墨邊躲避著蕭北的搶奪,邊問道,“具體在哪個位置?”
“我也不知道啊”,陸嘉逸道,“對面兒紅紅綠綠的。”
沈墨真有些抓狂。一邊要躲閃著蕭北的搶奪,一邊還要像哄孩子一樣哄著陸嘉逸,從他嘴裡套出地址來。
“啊!我知道了,這是金碧……”
沒等陸嘉逸說完,沈墨就已經一個躲閃不及,被蕭北搶去了電話!然後就看到,蕭北直接簡單粗暴地滑動了結束通話鍵。
“你幹嘛啊?”沈墨急道。
她好不容易要問出陸嘉逸的所在了,關鍵時刻,卻被蕭北給攪和了!不知道她為了問出陸嘉逸的所在,費了多少心力嗎?
“你說我幹嘛?”蕭北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你要去接陸嘉逸?擋著我的面兒如此肆無忌憚?你真當我拿你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原本其實只是開玩笑般去搶奪沈墨手中的電話,也是懷著惡作劇的心裡,將沈墨的電話給結束通話的。但是看到沈墨如此急切的樣子,蕭北這顆原本是玩笑著的心,卻瞬間冷如玄鐵。
“沈墨,我勸你別太囂張”,蕭北道,“你不要以為我的寬容是無限度的。”
沈墨起身,從蕭北虛握著的而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機,道:“我從沒有讓你寬容我,一切都是你的一廂情願!”
言罷,奪門而出!
蕭北為什麼不相信她?
她只是想要套出陸嘉逸的話而已,只是想要騙騙陸嘉逸,讓陸嘉逸說出他的所在。
他的頭枕在她的腿上,她能感受到他的溫度,她以為在這一刻,他們的心是相連的。她能感覺到,在他們一起聽陸嘉逸的電話的時候,他們兩個之間,是毫無懷疑毫無芥蒂的。可是……這卻只是她自以為是的感覺罷了。
秋夜裡風涼刺骨,沈墨只穿著一條家居的灰色運動褲,一件棉質的寬鬆白色t恤,在秋夜的寒風裡,完全無法抵擋著吹卷著的涼寒。
抱著手臂迅速上車,隨手把手包扔在副駕駛上,快速駛出了小區。
其實她是想要先查一下江橋附近都有什麼和“金碧”有關的建築,但是擔心蕭北會追出來攔住她,所以並未在出發之前先查一查,而是在開出小區,走了一段路之後,這才停下來仔細用手機地圖來查。
心裡,不是沒有失落的……
也是啊,蕭北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追出來?
他有那麼在意她麼?她有那能讓他追出來的魅力?
想想起蕭北對她的不信任,沈墨就沒來由的心寒。似乎此刻心裡感受到的寒冷,要比剛剛在車外面所感受到的那直刺面板的冰寒還要強烈一些。
“金碧……金碧……”沈墨翻看著幾處“金碧大酒店”的位置,其中有兩處是在江橋附近的。
有一處是交通要道,去往本市幾處最繁華的夜場,幾乎都要經過那段路。所以那一段路上,一定會有很多車輛駛過的嘈雜之聲。而剛剛聽到的電話那邊的聲音,除了風聲之外,自然還有嘈雜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