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院,三人一起吃早餐。
他很疑惑,眼前這兩個人,怎麼都像一晚上沒睡的?“我說,我昨晚為了給你們套資訊,一晚上沒睡都比你倆精神,你們昨晚揹著我偷偷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去了?”
許長亭心裡揣著事,對江寧那張沒遮攔的嘴都沒有撕掉的力氣了,懶洋洋應了一聲,“沒睡好。”
非真卻跳過這個問題,“怎麼樣,套出來了麼?”她確實有點困,不過習慣了,每次夢遊就是這種後果,犯困。
“呵呵。”江寧訕笑,“沒有。”說完,埋頭粥碗裡,不再看兩人。他心裡有點心酸,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套了一晚上的話都沒人誇他……雖然這一晚上都在打牌……
許長亭一邊吃一邊打量非真,她的神色和昨天白天沒有兩樣,果然如昨晚所說,“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了。
他默默唸了幾句經,覺得自己許久不修煉,定力有點差了。
不過也習慣了,從非真小時候起,他面對她,就缺乏定力。
整整一個白天,許長亭都在安心地等著晚上,她昨天說,晚上再說。
他補了一會兒覺,坐在房間裡不知做什麼好。
上次那個賣優曇婆羅的傻小子來了,許長亭爽快地把花還給了他。
出於好奇,或者其他一些原因,他還細細詢問了水培植物的方法。
按照這個傻小子的說法,讓優曇這種陸生植物在水中生根是很難的,一是水質問題,普通水難以提供充足的養分,而植物改變環境也缺乏適應能力不容易生出能在水中吸取營養的根。
許長亭正好百無聊奈,便又向江寧詢問了一些事宜。心裡不由生出些想法,如果,能成功培育出一盆來就好了,他的目光不由投向那盆蘭花。
上次買回來的那盆蘭花,趁著他不注意又在往門外頭跑,他伸腳踩住它的葉子。蘭花委委屈屈地低下頭,好像有點求饒的意味。
他有點想笑,放開它。
可沒過一會兒,蘭花又死性不改,這回已經溜達到了門邊。
許長亭有點煩,懶得跟蘭花計較,想了想,掐個決,“哐當”一聲,門關了。
蘭花委委屈屈地立在那兒,裝文靜了。
許長亭瞪了它一炷香的功夫,蘭花吧嗒吧嗒的耷拉著花朵兒回到了桌子上。
許長亭想,我是長的恐怖還是怎麼?蘭花跟非真全躲我躲地跟什麼似得,今晚,絕對不能讓非真跑掉了。
晚上,送非真上山的路上,他看了一眼天空,月亮與星子交相輝映,正是再適合不過的夜晚。
他挑明,“非真,給我個答案吧,昨天晚上,我告訴你我是你師父,你怎麼想的?十年前,我真的不是故意離開你的,如果你想聽,我可以解釋。。”
非真的心裡咯噔一下,師父?昨天晚上?
她眨眨眼,迅速判斷眼前的情況。
嗯,應該是昨晚夢遊,發現他是師父了。她總是夢遊的,應付自己不清楚的各種情況,已經習慣了。
不過這個情況還是在她狀況外,“師父?”她整個人都有點發抖,那,千難寺那個呢?
是了,她心裡還是覺得千難寺那個念心經的是師父,她還打算等自己準備好了,再去找他,問他的。可她實在沒想到,竟在此刻,見到了師父。他真的是師父嗎?
許長亭有些不解,但聽她有些慌亂的聲音,還是說,“是我。是師父,師父在這裡。”
然後扯下頭上的假髮,去了臉上的偽裝。
光溜溜的腦袋沒有戒疤,但眉眼依稀就是十年前的樣子,只是看起來更成熟了些。雖然不像很多佛修那樣,一眼就看得出來悲天憫人的樣子,倒是整個人氣息都很乾淨純粹。
他的眉毛很粗,眼睛不大卻很有神,映著月光,卻專注地看著非真,等她宣判。
非真看著他的臉,腦子裡亂糟糟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師父。
她昨天怎麼會覺得師父喜歡她…那,可是師父啊,她現在想想,只覺得尷尬。至於師父拋棄她的事,她壓根根本沒想起來。
她尷尬的很,看了許長亭兩秒,突然下意識躲開,繞過他,繼續往山上走。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許長亭連忙拉住她,“非真,你怎麼想的,告訴我。”
昨晚也是掉頭就走,今天也是掉頭就走,這事還能不能解決了。哪怕她打自己一頓,哪怕她哭一場,也比躲著自己好啊。
非真胳膊被他拉著,越發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