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昔點了點頭,心卻沒有定。她看到瑾禎倒在自己的面前,接著暈了過去,肯定傷的特別重。她記得小時候,瑾禎總喜歡跑在她前面,當時她只覺得他是在討自己的歡心。
因為帝宮的刺殺大事件,整個豐都人人自危,各個客棧不是緊鎖,便是像長樂客棧那樣大門敞開,任人搜查。
而云昔待的逍遙客棧中卻是異常明亮,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剛毅俊朗,一襲黑髮,無風自動。不算俊美的臉頰,卻讓人很安心。
“小姐,墜都回來的晚了,讓小姐受驚了。”
墜都,是雲昔的暗衛之一,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辦事,聽聞主子在帝宮出事兒,急忙從幾百裡外趕了回來。
雲昔笑了笑,抬手讓他起來。隨後他便很恭敬的站在一旁。安靜的內斂氣息,若不是這裡光線好,否則就快看不見他了。
樺漠看到犄角旮旯裡的墜都,苦笑,他端著一杯茶,剛好要來彙報一些訊息,卻看見墜都,他還以為還要好幾天才能見到他,沒想到他這麼拼命。
樺漠裝著茶的茶杯安穩的放在雲昔面前,看了一眼坐在對面喝悶酒的蘇珂,十分防備。
雲昔瞟了一眼蘇珂,發現他沒生氣,接著柔聲說:“放心吧,阿珂是自己人。”
見他仍舊狐疑,雲昔淡淡地喝了口茶,說:“是不是查出了什麼,有關我的乳孃吧!”
樺漠點頭,說:“自當年的那場事件之後,當年的宮女太監都已進行了新的一輪洗牌,唯一一位還活著並且被重用的就是小姐的乳孃,李嬤嬤,如今在未央宮當差。”
雲昔沉思了片刻,掏出一塊手帕,本來打算去會一會曾經的乳孃,沒想到會被李承景直接撞見。不過這樣為好,未央宮實在離得太遠,如今宮裡也亂,剛好給了她這個機會。
“那些刺客是哪裡來的?”
“是盛大以前的舊部,似乎想要用這場刺殺準備殺掉那些諸侯國的頭目,不過小姐早就放出風聲,這次壽宴絕非普通的家宴,所以各個諸侯國都是帶足了人手,而且均是各國的高手。”
樺漠也隨雲昔進宮,在內宮裡調查當年的事兒,沒料到雲昔只帶了一個會武的暗衛。
蘇珂突然放下酒杯,眼睛錚亮,說:“舊部?”
接著,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絲綢,上面寫著字,落款是皇甫鴻仁。瞭然於心的將絲綢遞給雲昔,說:“還記得你剛來豐都時,去拜訪耿大人,為了不暴露他的行蹤,你提前回來,遭到了伏擊,當時我和你說是你的弟弟邀你去坐鎮。”
見雲昔微微的點頭,蘇珂繼續道,“當時還有這塊絲綢,落款正是皇甫鴻仁。”
雲昔嘆了口氣,這個弟弟還真是出現的夠時候,不過這樣也好,給她創造了時間,去找當年留下的線索,這還多虧了那位弟弟的幫助。
側門突然被開啟,梓墨緩緩地走了進來,看到好好的小姐坐在那兒,頓時熱淚盈眶。
“小姐,你沒事兒就好。”
見雲昔點了頭,不說話。倒是一旁的樺漠擔憂的看著她,問道:“誰把你救回來的?”
“是瑾禎少爺。”
聽到這個名字,雲昔又皺起了眉頭,他居然心思這般縝密。
梓墨又說:“對了,北英王讓我帶話給小姐,說是舊故,約在北英驛館。”
墜都最先擔憂,聲線充滿了不耐,說:“小姐,去嗎?”
蘇珂卻未發表意見,只喝著酒,凝視著雲昔。
“去,既然北英王邀請,豈有不去的道理。”
“可是…”三人剛準備反駁,蘇珂便打斷他們的長篇大論。
“北英王的勢力頗大,恐怕此時已經找到昔兒的落腳之處,若邀請不去,便是威脅而去,這其中的深意,雖掂量才行。”
雲昔擔憂著瑾禎的傷勢,所以沒心思去想其它的事,北英驛館和東秦驛館離極近,所以她想著回來的時候去看看瑾禎,也好安心。
喚來侍從,準備馬車,蘇珂終於露出擔憂的神色,說:“要不我陪你一起。”
雲昔拍了拍他的肩膀,扯開一抹淡笑,說:“放心吧,我與他是舊識,況且他不知我的真實身份,不會有危險的。”
雲昔沒想到,奉府還真是人傑地靈的地方,認識的人物非富即貴,不是諸侯的世子,便是將來的諸侯王。
緩慢的馬車在寬闊的馬路上顯得異常獨樹一幟,突顯了此時豐都的緊張。
昨晚上發生的事情恐怕天下都已經傳開,諸侯國居然還按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