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就好整以暇地笑了,“你是不是命格簿寫多了,心思整得跟女子似的,說好聽了叫細膩,說難聽了就是八婆。人家問露仙子都還沒說呢,你就確定她對我是餘情未了了?”說到此處,他又交叉雙臂,“不過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司命,你之前不是來三生鏡裡看過了嗎,怎麼我看你現在的表情倒像是從來沒看見過這一段一樣?”
司命被他剛才的一頓嘲諷說得半天都沒緩過勁來,我親眼看見他下頷緊了緊,才聽他道:“我此前是曾來過這裡,但我只是奉我母后之命來取我二哥跟二嫂在凡間相處時的情景給她看罷了,虛迷幻鏡雖然在我母后身邊,但不能輕易動,因此母后就派我來了這忘川彼岸。自然,給我母后看的東西,我都過目過,但自從……蘇晉出來後,我現在看到的就和上次看到的大相徑庭了。”
“你是沒看到,還是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二者皆有,蘇晉給我二哥解術的那一段我沒有看到,我二嫂跟二哥在梅林中的種種我也沒有看到,至於現在的產子,”他搖了搖頭,“司徒令產下一子,謝醉之燕景帝均欣喜若狂,燕景帝賜其名霄,寓龍乘風雨雲騰霄之意。謝醉之與司徒令夫妻二人感情日益恩愛甚篤,然天不遂人願,建景四年十二月初,謝醉之外出打馬遊獵,不慎感染風寒,初九,不治身亡,七日後,司徒令服毒死於謝醉之靈前。這就是我在司徒令產子後看到的全部景象,至於他們今夜的這場私語,還有謝初這個名字,我是一點影子都沒看到。”
“這鏡子還分人的?”我道,“給你看的是一種,給我們看的又是另外一種?”
“分人的不是鏡子,是這鏡子背後的人。”沉新嗤笑一聲,“想來天后並不知曉蘇晉和問露仙子恢復記憶一事,不然這事可不會就這麼了了。”
司命沉默了一瞬,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