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知道就好,時辰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宮了。”
“我送夫人回去。”爹起身。
“不用了,我跟煊兒一起回去就行。煊兒?”
“哎,娘,我在這。”二哥連忙從凳子上跳起來,帶得卷書呼啦啦灑了一地。
爹和娘並沒有告訴二哥我的龍元和心上結界的事,因此他對我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見爹只在那邊翻看古籍,不回答他的疑問,他就乾脆拿了一部分堆在桌案上的卷書,也裝模作樣地一捲卷翻看起來,不過娘一叫他,他就漏了陷,這不,書卷全掉到地上去了,惹來了爹一頓責罵。
娘看了一眼卷書,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兄妹就沒有一個是讓我省心的。好了,我們走吧。”
“好嘞,娘,我扶著您?”二哥搶上一步上前,對娘討好地一笑。
“一路順風啊,二哥。”我對他笑得燦爛無比,“可別像昨天那樣,化出真身飛離蒼穹,好氣派的場面,只可惜卻在半途被蒼穹的結界給攔住了,還驚動了所有守門的蒼穹弟子,用天羅地網把你給網住了,丟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那是當然,多謝小妹提醒,二哥今天一定從蒼穹大門離開。”二哥咬牙切齒地對我一笑,“小妹,在蒼穹的時候可要時時刻刻記著孃的話啊,不要見什麼不該見的人,也不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嗯?”
我咬牙微笑:“二哥好走不送。”
就這樣,娘跟二哥回了龍宮,爹跟錦華神尊商量著關於我心上結界的事,我本來也準備跟爹爹他們一道找解決辦法的,但爹說我還太小,幫不上什麼忙,硬是在客房外下了個結界,只要他不在,我就不能步入半步,讓我目瞪口呆。
這天底下居然還有把親生閨女拒之門外的親爹!
當然,我知道爹是為了我好,不希望我為這個煩惱,但像現在這樣,每天不是在水明池修煉就是在水明池修煉,每次去找爹爹也是十次裡有九次都見不著,也不是個辦法,我都快煩躁死了。
也是今天天氣好,我才還有這個閒心在外面散步,最近一直陰雨連綿的,雨下個不停,下得我都快成蘑菇了。
不過散心也只是讓我暫時不想那些煩心事而已,但這些事豈是我說不想就能不想的?就比如現在,走著走著,我就又想到了這些事,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心情又壞得差不多了,只能心浮氣躁地靠在欄杆上,手裡絞著從羅裙上摘下來的穗子,眺望著遠景發呆。
“公主真是好興致。”
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在我身後響起,我一愣,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陌生的蒼穹弟子正微低了頭站在我跟前,身形不像是我這幾個月來見到的任何一個人,當然,也有可能我見過,只不過印象不深,所以忘記了。
鑑於爹爹他們前幾日來的時候是錦華神尊相伴在側的,我是龍宮公主的事估計在蒼穹也不是個秘密了,因此我也不奇怪他知道我的身份,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陌生的蒼穹弟子會突然來找我搭話,故道:“你是……?”
難道是沉新讓他來的?
蒼穹弟子緩緩抬起頭。
陌生的面容,熟悉的眼神。
那一雙黑不見底的雙眼黑影沉沉,彷彿最深沉的泥潭,帶著如萬年寒潭一般冰涼冷漠的笑意。
我手中的穗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那人一笑,彎腰拾起穗子,遞到了我跟前。
我沒有接,我也不敢接。
炎炎夏日,我周身卻在一瞬間陷入了冰涼之中,冷得我心尖發顫,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如此恍惚,恍惚得不像真的。
“蘇晉?”我道。
蟬聲不歇。
蘇晉緩緩笑了,他收回手,連同我的穗子一同負到了背後:“公主真是好眼力,我這一身偽裝,就連蒼穹掌門都不曾識破過,沒想到卻被公主一眼就看了出來,莫非公主跟神君一樣,也有一雙天生良目,這才能一眼就識破了我的偽裝?”
我暗自掐緊了手心,直到整個人都被手心處的疼痛給痛得清醒了,這才冷靜下來,接受了蘇晉出現在蒼穹的這個事實,冷笑道:“你的偽裝的確天衣無縫,但總有一些東西是無法用法術偽裝起來的。”
那樣一雙冷淡疏離的眼睛,我怕是至死也不能忘記。
“請公主指教。”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蘇晉低眉淺笑:“公主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為何,當日龍宮三殿下前來蒼穹問詢你的下落時,會有蒼穹弟子給他想要的答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