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我殺誰了?”
“林老頭啊,你不認識他?”
“胡說,他是得心臟病死的。”
“伊蝶,這你就太天真了,你真以為法醫會查不出來真正的死因?你說你,殺人也不毀滅證據。林老頭被你用圍巾勒死後,你怎麼就把那條圍巾隨便扔呢?警察一查,好傢伙,全是你指紋。”
我聽後全身冰冷,各種思緒紛至沓來,如果馬二蟲子所說不錯,這一定就是小李的陰謀。
“伊蝶,你不說話,這算是預設了?”
“那條圍巾我借給別人了,我沒殺人!”
“哦?”馬二蟲子身體前傾,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借給誰了?”
“他家保姆,姓李。”
“這樣啊,那這麼說你是清白的嘍?”
我從馬二蟲子那接過來煙,一口一口地吸著。
“那既然這樣,我可以替你擔保,怎麼樣?保你出來。”
“然後呢?"我問
“沒然後了呀,反正你也沒工作,回我那呀,自從你走了,顧客可是少了不少。”
我沉默不語,內心糾結。如果這次回去,我清楚,很可能會沉淪到底無法自拔;如果不回去,我下半輩子就可能只好困在監獄裡了。
“哎,這有什麼猶豫的?你又不是沒做過,做妓。女這一行,做一次是妓。女,做一百次也是□□,做一次只能得到一筆生活費,做一百次就足夠你養老。再說,靠腿兒活吃飯的又怎麼了,那就不算是勞動了?你不會真打算入冊吧?我告訴,監獄裡全是同性戀,這可比你在外面擺地盤子噁心多了。獄警也是臭子點,你在裡面,只有更慘的份兒。”
馬二蟲子剖析無情,卻言之有理。我答應了。幾天後,我被接了出去,當天晚上沒有好好休息,就被他們強迫著回到夜場。警方開始對小李全城通緝。
夜場笙歌亂,酒肉臭,五光十色的霓虹天天對我擠眉弄眼。長時間的透支,身子一點點衰弱下去,和同齡女孩比,更顯蒼老,面板暗黃,長了不少斑斑點點,每天不畫妝,不會出門。可比外貌一天天醜陋下去還要可怕的是我快要麻木了,我沒有了新的思想,舊有的支撐著我的那些觀念早就被淘汰了。我走著,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酸臭粗鄙的酒囊飯袋中間笑著,卻沒了噁心的感覺。肉體爛得不成樣子我也認了,可靈魂無情破裂一片片剝落,散落地上,被來來往往的人和自己作踐著。生活是什麼還說不上來,賴在身邊不走的卻是這許多的渣滓!
七月一號的下午,我還在床上睡著,頭疼欲裂。手機突然響起,那頭是林音,哭得很傷心。我知道,她落榜了。
林音告訴我,落榜之後她媽媽便決定把她嫁人,她絕食抗議換來的卻是一頓暴打。她離家出走了,除了我這裡,天大地大,已經無處容身。我跟馬二蟲子請了假,連夜把林音接到自己身邊。在汽車站找到她時,林音正發著燒,頭髮凌亂不堪,雙眼紅腫,嘴唇被咬得發紫。我拉開她的衣袖,看到的是被皮帶狠抽後留下的紅印,鼓起來,快要滴出血來。
照顧了林音兩天,她的燒總算是退了。這兩天裡,她幾乎都是半昏迷狀態,偶爾胡言亂語,好容易睡著了,卻又被惡夢驚醒。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後,我帶她去了新開的迪士尼樂園散心。
那天是工作日,樂園裡的人並不多。跟著動漫人物的遊。行走了一段後,我們去了恐怖屋。說來好笑,我跟林音,一個麻木,一個傷心,在恐怖屋裡,誰都沒感覺,雖然一會有夜叉噴火,一會又是恐龍非常逼真地叫著,我們做的車子也時上時下,有種雲霄飛車的感覺。過了恐怖屋,便是海盜峽谷,我帶著林音坐著快艇在峽谷漂流。我跟別人學過開車,開車的風格屬於奔放型的,這也就是我遲遲不買車的原因,我開船也一樣,我把船開得飛快,不時急轉彎,水流濺起,和洗涼水澡差不多。峽谷兩邊,是兩人合抱般粗的樹,非常密集,有些已經長到了懸崖峭壁上。在樹幹處,有三兩隻獼猴羨慕地望著我們。
“姐姐,你別開那麼快!”
“啊,速度就是激情,林音,你就缺這個!”
刺激舒緩了壓抑,等上岸,林音的情緒好多了。我們接著去最高處的瞭望臺,從臺裡的望遠鏡,可以看到迪士尼的全貌。我們坐在塔裡,背靠背。
“姐姐,我不想回家了。我想跟你一樣,在社會里闖蕩。既然你能過得那麼好,我想我也能。姐姐,你在哪裡工作,你們那裡還收不收人?”
“姐姐我啊,”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