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郭鏡的話說了半句,沒再往下說。
“是。”他回答得便無表情。
“去了那兒,你就是死路了。”郭鏡輕聲,“難怪你要來拿這東西。吳盟,這是事關性命的事。你不能義氣用事。”
“這兩把槍是給帶話人的,我已經帶話過去了。”吳盟回答。
中間人要槍,而這東西在國內並不能買賣。
郭鏡嘆了口氣,“這事你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帶過去的,何必又要折騰來這邊。”
“鏡子,幫我辦兩張護照和簽證。不要用我和唐糖的名。”吳盟說,“我不瞞你,追在我和唐糖後面的人不是善茬。我這次也沒有把握。”
既然前面後面都是狼,那隻能賭一把了。
“後面的人?吳盟,這是什麼意思?”郭鏡心下一沉。
吳盟看他,“你幫我把這事搞定就好了,其他的別問了。相信我,問了沒有好處。”
這似乎是要逃命的事。
郭鏡心裡很沉,他很少看到吳盟這樣的樣子。
他越說越快,到最後郭鏡的心卻越來越沉。
“全部都是為了唐糖?”郭鏡最後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床上的唐糖依然閉著雙眼,即便只是這麼一會兒時間,她的額頭上又全是汗。
吳盟沒問答,只沉默著,那煙燒得很快,幾乎要燒到了他的手。
“值得嗎?吳盟,你極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命。”郭鏡問。
吳盟將菸頭丟了,拿起桌上放著的餐盒,良久,“如果是在黔城,我肯定告訴你,不值得。”
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好感什麼時候變成了喜歡,而喜歡什麼時候變成了看到她受罪,心裡就疼得受不了,恨不得替她承擔所有的痛。
“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郭鏡看著躺在床上的唐糖,忍不住問道。
是什麼樣的疼痛將她折磨的即便是昏迷和睡夢中都扭曲著臉。
吳盟沉默,良久,“有二十幾天了。”
二十三天。她的眼睛剛開始的時候是流血淚,醫院自然是沒有辦法的,但是還是給她用了藥。
在杭州的醫院等到好幾天後,她的高燒終於退了,但是卻如李醫生所說,她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
待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帶著她離開了醫院。
手腕上的血痕越來越重,她木盒子外面的木花紋已經變得烏黑髮紫。
而嚴重的血淚卻依然不時在發生。
孟家的蔓藤纏生術雖然當日被他打斷沒有再進一步,但畢竟還是對她起了後作用。
而這術法如果不及時完全被清除,就如毒素的後遺症。時間一久,不但她養的四隻小鬼會被困死,而她自己也會被纏繞窒息而亡。就像身體內部慢慢長出新芽,新芽慢慢長大生長,樹藤會盤繞著她內裡的每一個器官,吸進她身體的每一根血管中的血。直至她耗盡最後一滴血。
每一個獵人家族都會有自己的方法迫使寧家人就範,可是每一個家族卻都不一樣。
他姓吳,並不會孟家的方法。而吳家人有人會嗎?他求了老爺子,可是老爺子只回答了兩個字,湘西。
而湘西意味著去哪兒,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湘西藤家或許是有辦法的。
“既然要去湘西,為何不直接去?是不是你說的追你們的人?”郭鏡問,吳盟歷來做事冷靜從容,可是這是第一次郭鏡看到他的慌亂。
“總得有個障眼法的。”吳盟低聲,這二十多天,孟家並沒有真的打算偃旗息鼓,若不是他不斷變換線路,甩開了後面的人,現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而將近一月的時間,恐怕孟家也拿到了他們想了解的資訊。
不過這樣也好。
她像是個瞎子,在黑暗中摸索著,可是每一步,腳下卻都是深淵,而深淵中總會伸出無數隻手,卡住她的喉嚨。
她想要擺脫,深淵中又有無數蔓藤湧來,他們從她的嘴裡,眼裡,耳裡鑽進她的身體裡,吸食她的骨血。
她痛得受不了,在深淵中癱倒在地,她聽見了四隻小鬼在她耳邊痛苦嘶叫。
“救我,救我。”她聽見他們說。
她伸出去的手被蔓藤纏住。
痛苦的悲鳴還在繼續。
血不知從何處湧來,滴在她的嘴裡。
纏住她的蔓藤像是被火燒一般慢慢後退,扼住她脖子的手在逐漸減少撤去,她終於在這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