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著四張剪紙。血紅詭異!
史密斯大駭。
他身邊的三名登山員也是。
他們對唐糖又是施救又是吸氧,然而唐糖依然沒有反應。
“她之前有點小感冒,我想可能是高原反應,感染了肺部。”有人輕聲。
狗屁,高反根本不是留這麼多血!史密斯大罵娘!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急救方式,最後均不管用,在呼嘯的風中。
史密斯伸手,她根本沒有氣息。
“馬上就會有風,我們最好趕緊下山。”有人建議。
這一隻隊伍十六個人,最後上來的人只有十一個,史密斯也得對這些人的生命負責。
史密斯無法,最後只得將她屍體帶走,於是叫上隊伍中的四人一起合力,然而他們根本搬不動唐糖的屍體,而風越來越大,他們的氧氣已經不足。再耗損下去,他們也得死在這兒。
史密斯看著這個躺在“血玉”中的女孩,即便是此時已經死去,可是依然漂亮得猶如雪山女神。
無法帶她下山,史密斯只得含淚將唐糖留在山上。
“i’m so sorry。”史密斯上前與唐糖告別,在她的脖子上輕輕繫上風馬旗。
凌冽的風催促著四人下山。
山頂一片寂靜,除了大自然的呼嘯。
一天後,史密斯回到了珠峰大本營營地。
他很抱歉地告知了聯絡他的朋友,那個古怪的女孩在珠峰已經犧牲。
電話這邊的陳徵沉默了很久,最終結束通話了電話。
“爸爸,我們出去玩。”眨著辮子的女兒跑了進來,她的手上還抱著一個洋娃娃。
陳徵低頭抱起了女兒,“好,我們出去玩。”
小女孩奇怪地看著父親,“爸爸,你很難受嗎?你怎麼流淚了。”
陳徵親了親女兒的小臉,“爸爸的一個朋友去世了。”
“爸爸的朋友我見過嗎?”小女孩問。
陳徵點頭,“你們沒有見過,不過她救了爸爸。”
唐糖用血救了他,她將他脫離了孟家的控制,可是她再也不愛他了。她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在知道他死後,她也結束了自己的命,以這樣決絕的方式。
只是為什麼要用這樣艱苦的方法自殺?
“爸爸,去世了是什麼意思?”
陳徵抬頭,陽光照在他身上,望向遠處,竟然有眩暈。
“就是去到了另一個世界。”
在另一個世界,有唐糖的父母,有吳盟,沒有獵人,沒有欺騙。想來比這個世界要好得多。
唐糖的屍體並沒有從珠峰上運下來。等到救援的直升飛機上去時,並沒有找到她的骸骨。
“風雪帶走了他。”為他們導航的夏爾巴人說。
楊帆到了尼泊爾,見到了陳徵帶著他四歲的女兒。這個女兒據說是他領養的。
楊帆哦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她飛回了北京,回到了唐糖住的房子,那兒依然還是幾年前的樣子,楊帆看著看著,突然大哭起來
唐糖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然而在她和陳徵看不到的地方,遙遠的蜀中,一個寧靜的村莊中,這一日太陽似被黑夜籠罩,狂風大作。
琉璃燈點著的房間中。
一雙眼睛卻慢慢睜開。
守著房間的小男孩見狀,目中又是驚訝又是歡喜,他一路跑到外面,“太爺,太爺,醒了,醒了。”
滿鬢花白的吳太清杵著柺杖被人扶著進了屋裡,躺著的人目光依然還是不聚焦的,可是到底還是醒了。
吳太清長長嘆了口氣,那個小姑娘果真是真做到了。
她離開吳家的時候,他曾對那小姑娘說:“用你寧家的血,用我吳家的溶生術,也許他有醒著回來的可能。”
吳盟的心臟位置和常人不太一樣,雖然只是偏移了一點點,但是這已經是萬幸。當然竟如此也是不夠的。子彈即使沒有穿過心臟位置,可是卻也引起了大出血。
當然能有後來這一切都源於藤家在事發當日首先為他取出了子彈,為他做了一些特殊的打理。只是這件事能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寧家人得去到他們賦予驚人天賦的起源地,在那兒,釋放出寧家的怨靈,當然唯一的後果,怨靈會煙消雲散,和他們一命的主人自然也會沒命。
而這世上又有誰知道寧家人的起源在哪兒呢?又有誰會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