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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第二日去了當地的派出所。
黃警官三十多歲,長得端正,和當地布依族一樣,漢話說得還可以,但是普通話說得有點蹩腳。見到穿著皮衣靴子進來來的唐糖,先是一愣,這丫頭和兩年前果然不一樣了啊。
兩年前散著的長頭髮如今被編成一股辮子,看起來利落精神。
“黃隊,這位北京來的唐小姐說找你。”領唐糖進來的警員提醒他。
黃警官點點頭,“知道了,你去將最後一個死者的檔案拿過來。”
那警員問他:“最後一個,黃隊說的是於海燕的還是陳徵的?”
黃警官白眼:“陳徵的。”
唐糖就坐在黃警官辦公室的沙發上,兩年前不過是凳子,如今卻是上好的皮質,隨著這幾年小鎮旅遊業的發達,當地居民包括政府的生活辦公水平都得了質的飛躍。
黃警官的語氣依然平平,“唐小姐,最後那具無名屍,陳徵父母前兩日已經確認就是陳徵。”
唐糖嗯了一聲,怔怔地看著他,“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還是……”
沒有什麼比父母更熟悉自己孩子的情況了。
黃警官道:“已經腐爛了,死亡時間推測應是兩年前,我勸你還是別去看了。”
“兩年了,你們才找到?”唐糖語氣有些尖銳。
黃警官無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這也是我們辦案失誤,沒料到死者沉下去的那水與外面的山楂河是通了的。從幾個死者的傷口來看,是在吳上遇害,正常來說,地下河與外面的山楂河河水裡面都不可能發生。”
“當時我也在溶洞裡面,陳徵發現了那個溶洞,鑽了進去,等我發現他沒動靜的時候,時間也不過才過去十分鐘。我進去看了,那洞狹窄,若是在溶洞裡面遇害,應該有聲音才是。”關於陳徵失蹤當日的事,她反反覆覆想了很多次。
“所以我們後來調整了思路,有人去到河裡檢視了。後來順著地下河和山楂河匯合的方向查詢。終於在山楂河下游找到了屍體。幾具屍體都是如此。”黃警官翻了檔案,“死者應該是在溶洞外遇害。”
“那個溶洞那麼小,怎麼可能再藏人?”唐糖問他。
黃警官嘆氣,“據推測是藏在水裡了,但是作案地點卻不能肯定。幾個案子都是這般,這也是這案子棘手的地方。”
唐糖沉默,半響,才問道:“我想去看看陳徵,你能否安排一下?”
黃警官看她一眼,半天,才緩緩道,“死者父母昨晚打了電話給我,不讓你看。你也知道……。。”
唐糖臉色微微一變,黃警官無奈,站了起來,“唐小姐,你不能總是這樣。算了,今日於海燕的家屬和朋友也要去看屍體,幾具屍體都挨在一起,我安排你過去。你別太過分,讓我難做。”
畢竟根據條例規定,若不是死者家屬同意,非辦案人員是不能見到死者屍體的。
唐糖很是感激:“黃警官,謝謝你啊。”
黃警官搖搖頭。
從心裡,他是真心的希望這件事快點過去。
停屍房在一間寬大的屋子裡,隆重的福爾馬林味道,嗆鼻刺眼。
黃警官遞給她一件白大褂,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停屍房的門關著,黃警官敲了敲門。
半響,門才緩緩拉開,兩個警員見到他,“黃隊。人都在裡面。”
今日於海燕的家屬過來,黃警官回頭看了眼唐糖。
唐糖帶著口罩,面無表情。
黃警官再次妥協,看這意思,唐糖今日見不到陳徵的屍體想來是不會走的。
黃警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反正對這姑娘總是拒絕不了,可能是兩年前,這姑娘天天跑來所裡坐著給他整出的心理陰影。
於海燕家很有錢,於家的家屬和陳徵家一樣,局裡吩咐要特別照應。所以見到於家家屬一堆人圍在停屍房裡。黃警官也只得裝作沒事人一樣。
“那個瘸腿的於先生是死者於海燕的父親。”跟在黃警官和唐糖身後的警員小李悄悄說了句,“州里縣裡都打了電話來,要特別照顧的那個。聽說人家都叫他三爺。”
黃警官心下有些不喜,這三爺來三爺去的,像個黑社會頭頭一樣。
“黃警官天天進來看屍體,不知道案子到了那種地步?”那個像是黑社會一樣於三看著黃警官進來,問了一句。
滿是諷刺。
黃警官回答:“除了受害人都是在吳地上,兇手作案手法一致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