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站在那瞧著嫣然的背影,上前用手去擰那小廝的耳朵:“還在老孃身邊呢,就瞧別的女人,想得美!”那小廝被擰了耳朵,也不敢叫喚,手順勢就往春花嫂手腕上摸去:“我這不是許久都沒見嫣然了,這出落的越發好了,她今年也該十四了吧?”
“你想什麼,我怎不知道?你啊,別想了,嫣然是大小姐身邊的一等大丫鬟,瞧這架勢,只怕要跟著大小姐出閣,到時只怕會去伺候姑爺,到那時候,前程是別人拍馬都趕不上的!你就別想摘這朵花了!”
春花嫂這話又妒又恨,小廝眼珠一轉,就把春花嫂摟在懷裡一帶,到了個僻靜角落,咬著春花嫂的耳朵道:“不能摘這朵花,沾一沾又怕什麼?”
春花嫂的身子都快軟下來,把手搭在小廝肩膀上:“你倒想吃這塊天鵝肉?”小廝的聲音更低:“這不也是給鄭家一個教訓?我的親乖乖,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春花嫂面上緋紅,拉住小廝的手道:“別在這,我們回我屋裡細商量,只是,你要怎麼報答我?”小廝呵呵一笑,在春花嫂耳邊說了句什麼,春花嫂瞥他一眼:“就會說笑話哄老孃高興,快些吧!”
嫣然回到侯府,回自己屋裡換了衣衫,又把那些該孝敬誰的東西分門別類放好,先拿著去曾老夫人房裡。曾老夫人正在那和曾三太太說話,見嫣然拿著東西過來,就對曾三太太笑道:“我曉得,有人怨恨我多疼了嫣然一些,可她們不知道,嫣然這家子,做事細心周到,樣樣比人強。你瞧,紅玉都不在了快十年,還記得我愛吃這個,還年年給我送來,味還是那個味!”
這話說的是誰,這屋裡的人心裡有數,翠袖的臉不由紅下,嫣然把東西放下才道:“不過是些小東西,老夫人若喜歡,是我們的福分呢!”曾老夫人笑了:“聽聽,這嘴兒甜的。其實呢,這嘴兒比她甜的,不是沒有,只是有些人是從心裡,有些人啊,不從心!”
曾三太太忙笑著應是,嫣然雖也在旁陪著笑笑,但並沒忽視翠袖眼裡的不滿,到了現在,也只有硬著頭皮了,不然的話,還能怎樣?
嫣然從曾老夫人房裡出來,這才往曾之賢屋裡去,曾之賢瞧著嫣然給自己帶來的東西就笑了:“我聽的祖母特別愛吃這個,哈想著,什麼時候給祖母尋一些呢,倒忘了你家年年都做這個!”
“這方子,也是老夫人年輕時候在書上尋出來,讓我祖母做的。以後一年年就這樣傳下來了。大小姐你若喜歡,每年就多做一罐子!”嫣然說著就拿過一個小碟子,拔了些出來。
曾之賢也吃過不少醃漬的果子,可像鄭家這樣的還是頭一次,拿牙籤嚐了一個就道:“味果真和別的不大一樣。難怪祖母喜歡。”不過雖這樣說,曾之賢也只吃了兩個就放下,嫣然拿過手巾給曾之賢擦手,笑著道:“大小姐想聽的,是姑爺如何吧?”
雖是自己親口吩咐,可讓嫣然說出來,曾之賢臉上還是飛起紅色,嫣然抿唇一笑就道:“姑爺好著呢,那院子,也收拾過了。身邊雖只有一個小廝,可那小廝能幹,姑爺只需安心讀書就是!”
“這樣我就放心了!”曾之賢說了一句才覺不對,接著就問嫣然:“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太……”太什麼?嫣然還在等曾之賢后面的話,見曾之賢面上很紅,曉得她不好意思,忙道:“老夫人也說過,既定了親,就是夫妻,妻子心疼丈夫是應當的,算不得不合禮數!”
是啊,可過了門和沒過門還是不一樣的。曾之賢想說這麼一句,又覺得欲蓋彌彰,只是低頭不語。少女情懷總是如此,嫣然看著曾之賢這樣,也不由勾唇一笑,不知那個能讓自己想起就會臉紅的男子,在何方呢?
接著嫣然就把這個念頭消掉,做丫鬟的,一身都是主人的,哪還能去想什麼別的?只是這人心,哪能由得了自己?
月娟從裡屋掀起簾子看了眼,不由微微一笑,把簾子重新放下,這日子,這人心,慢慢過著就曉得了。
過完年,就是二月,侯府的花園還是像往常一樣開的熱鬧。曾之賢謹守孝道,並不去遊園,但丫鬟們來往時候,開始喜歡特地穿過花園,感覺一下春的氣息。
嫣然也不例外,有時去各房送東西,會去花園看一下,看海棠開了沒有,還有桃花什麼時候才能打上花苞。桃紅柳綠奼紫嫣紅,花園一年最美,也就是這一個月,自然要多看幾眼,免得花朵凋零時候,傷心沒看到鮮花開放。
這日嫣然才從一棵柳樹後面轉出,想去看海棠開的怎樣,就聽到身後有說話聲,嫣然轉頭見是翠袖帶著個婆子走過來,婆子手裡還拎著個食盒,想是曾老夫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