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侄兒從懵懂不知漸漸變成這麼個精明強幹的人。
精明強幹之外,最好的還是這侄兒本性純善,比不得別人總是有幾分奸猾。是最好的,能給女兒做臂膀的人。容老爺不由長嘆一聲:“阿侄你可曉得,你的婚事,我已經有了打算!”
容畦抬頭看著自己叔叔,眸子依舊清澈:“叔叔,侄兒曉得,您為了侄兒的婚事,也是做了許多打算,可是娶妻娶妻,本就要喜歡,而非只為有利可圖!侄兒求叔叔成全!”
容畦方才磕頭之時,額頭已經有些紅腫,此刻再磕下去,那額頭就已破了,有血滲出!容老爺心中長聲嘆息,不知該做何說,沒有一個有足夠影響力的岳家,以後容畦的路會走的很難,很難。
鄭三嬸再忍不住,上前拿出帕子給容畦按著額頭,對容老爺道:“容老爺,你的心既這樣鐵石一般,那這女婿,我就要了。”
說著鄭三嬸再次重複方才的話:“女婿,委屈你,以後你就和我們一起住,我們雖是下人,可那吃不完的米糧,穿不著的衣衫,還是有那麼幾樣!”
“婦人之見,婦人之見!”容老爺聽到鄭三嬸再次說出這話,倒沒像方才一樣發火,只是咬牙切齒地道。
“婦人之見又如何?是,婦人家只想著這家裡平平安安的,兒女長大各自有合適的婚事,最要緊的是,這婚事頂好還是兒女們心中喜歡,而不是瞧著這家日子過的好,那家配不上我們家,就不管不顧,給兒女嫁娶不喜歡的人家!我們家雖是下人,可我女兒知書識禮,會算賬能管家,比起那小戶人家的小姐,也一點也不遜色。足以能做的富人家的主母。說來說去,你不就為的這門親說起來不好聽?”
這只是原因之一,更多的原因容老爺不會說更不會講出來,臉色已經鐵青,只瞧著容畦:“阿侄,你可聽清楚了,若執意這門婚事,我就算不把你趕出容家,可以後,你也休想再有寸進!”
這話在容老爺這邊是威脅,在容畦這邊卻如天籟一樣,他看向容老爺:“謝叔父成全!”
容老爺看著自己這個最看重的侄兒,鼻子裡冷哼一聲,真有想上前把他掐死的衝動。可這畢竟是在鄭家,容老爺還是沒動,只是道:“這樣的婚事,你要結就結,可我也要告訴你,絕不能用容家聘婦的名義,等結了親,你就搬出現在住的地方,在鋪子裡,做個尋常夥計吧!”
容畦應是,見他這半點不打疙瘩的樣子,容老爺的臉色越發鐵青,對鄭三叔拱一拱手:“鄭管家,告辭!”
容老爺的行為鄭三叔怎看不出來,這是不承認自己家是他親家,依舊以下人視之。這樣傲慢的人鄭三叔見的多了,也拱手還禮:“容老爺,請!”
容老爺上前開門,可他養尊處優久了,那道門怎麼都打不開,還是鄭三叔上前為他開門,容老爺走出去就對等著的管家道:“都給我回去!”
管家應是又道:“可是,這聘禮?”
“今日,並非我容家聘婦,以後你可記得,再沒有什麼三爺,只有鋪子裡的尋常夥計!”容老爺說出的話讓管家先是一愣,接著就明瞭,忍不住仔細回想方才見過的嫣然,要論相貌,算出色的,可這天下比她相貌出色的人又不少。
若論家世,侯府的下人,就算比尋常人家的下人強些,可也強不到哪裡去,竟能讓自家三爺甘心為了她,放棄大好前程,到底自家三爺吃了什麼藥?
媒婆在那張望,容畦已經走出來,方才容老爺的話他已經聽的清楚,從此刻起,又是那沒有父母的孤兒了。容畦恭敬地對容老爺行禮,容老爺見了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叫上管家就走。
容畦已經對媒婆道:“這位嬸子,還請你進去,替我們說媒成事!”
媒婆本以為沒自己的事,這媒錢也不能掙了,聽到這話,登時大喜過望,喜顛顛地往鄭家院裡走。鄭三嬸已經復又出來,身後的小丫鬟手裡還端著一簸籮的銅錢!鄭三嬸瞧著遠去的容老爺,高聲對周圍鄰居道:“列位,今兒是我家女兒結親的好日子,沒有什麼別的,也只有這些列年積下來的銅錢,給各位的小娃娃拿去買糖吃!”
這話是故意說給容老爺聽的,遠去的容老爺回頭瞧了一眼,不由冷哼一聲,身後的管家已經道:“老爺,我們現在,雖然已經很不錯了,可畢竟是商家,論起來,侯府的大管家,也不算那很沒面子的人家,三爺又喜歡,您為何非要這樣?”
容老爺瞪管家一眼:“你懂什麼?我們現在,已經不是當初了!”想著容老爺就頗為感慨,這門婚事,若是當初自己初出來打拼時候,自然是求之不得,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