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你上了頭,開了臉,做了姨娘,你不也一樣能使奴喚婢穿金戴銀?”那丫鬟的唇已經一撇:“才不一樣呢,朱姨奶奶還是掌家的呢,可她今兒一樣不能到前面坐席。”
“難道你還想著做大的不成?說起來,太太過世也六七年了,老爺一直沒有續娶,若老爺真看中了你,那時,我們就該改口了!”初蘭說的是玩笑話,那丫鬟卻當了真:“可惜我沒這麼大福。”
接著那丫鬟就四處張望一下,壓低嗓子道:“你聽說了嗎?我們三奶奶,原本也是服侍人的,後來被主人放出來,就被三爺看中,聘回來做妻,你說,她怎麼就那麼大福?”
三奶奶?初蘭的眉微微一皺,想起容二爺情濃時候和自己的抱怨,還有別的。初蘭不由咬住下唇,若能在老爺面前旁敲側擊地說三爺三奶奶的一些話,到時讓老爺對三爺三奶奶心生厭倦,二爺當了家主,自己就立了頭功,那時,何愁二爺不感激自己,把自己收為姨娘?
想著,初蘭就道:“這也是她的福氣!”
“什麼福氣?”這丫鬟的嘴一撇:“你還不曉得吧?我聽跟老爺去京城的小廝們偷偷說,說三奶奶原本定的,並不是三爺,而是三爺的好友呢!”這事初蘭真是不曉得,不免要在心裡慢慢思量,最好要去細細打聽,才好對容老爺進言。
眾人重新回來坐席,因著方才已經各自喝了幾杯酒,氣氛比起早上時候,已經熱烈許多,連臺上的戲,也開始撿那平緩的戲來唱。餘大奶奶瞧一眼戲臺,就對周氏道:“說起來,你家這位小姑,不是一直說要挑女婿嗎?怎的到現在也沒挑到?”
容家大富,就算招的是養老女婿,看在這麼多家財的份上,也有無數人想捉這個巧。周氏已經淺淺一笑:“這事,是叔叔說的,心疼小姑,想著她還小,再等幾年呢!”
“你家大小姐,今年已經十七了吧?這個年歲,不算小了!”婚姻之事,總是不少人喜歡議論的,周氏和餘大奶奶的話立即引來旁邊人的注意,也開口插話。
周氏面上笑容沒變,話也是那樣淡淡的:“不到二十,還算不上很大。叔叔疼小姑,難道我們還能說個不字?”旁邊的人瞭然,又談些別的事。
曾之賢瞧一眼席上,這才對嫣然道:“你這家裡,雖然人不多,可這人的心思,只怕個個都不一樣呢!”嫣然瞧著曾之賢:“怎的,你還擔心這個?
這會兒就你啊我啊的,曾之賢也不惱,只輕輕推嫣然一下,接著就道:“才不呢,我啊,就盼著你們家更熱鬧些,好瞧熱鬧呢。”嫣然掩口一笑,接著對曾之賢道:“我來的日子短,還不曉得呢,等再過幾日,我去拜訪你!”
“好,一定要去,還要備上厚厚一份見面禮,不然的話,我不讓你進門!”曾之賢的話讓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宋奶奶勉強開口:“石奶奶的談鋒還是這樣好!”
“既在席上見到了,總要說說笑笑,不然一直坐在這裡瞧戲喝酒,可有什麼趣味?”曾之賢曉得翰林之女,總難免有幾分清高的,可清高的太過,不免讓人有幾分生厭。
宋奶奶瞧著曾之賢,見她依舊笑靨如花,不由低垂下眼。要論身份,翰林雖然清貴,在侯府千金面前,也不過如此。而這位,是貨真價實的侯府千金。嫣然的眼往宋奶奶臉上一瞥,接著就移開,繼續和曾之賢說著別的。
酒席到了傍晚才散,送走客人,頭一次自己應酬,而不是陪著主人們出去應酬,果真和原來不一樣。這會兒一閒下來,嫣然才覺得渾身骨頭都是痠疼的。
和周氏裘氏又說了幾句話,嫣然也就回到自己房裡,剛走進屋就坐在椅上不想起來,秋蘭已經端來一杯茶:“奶奶先喝口茶潤潤。三爺還說,這應酬席上,難免吃不飽的,要廚房去做了兩碗雞絲麵送來!”
“你三爺,已經回來了?”嫣然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熱熱的茶,才覺得人慢慢緩過來,抬眼問秋蘭。
“我早回來了,可是呢,就是不見你進來?”容畦已經掀起裡屋的簾子,倚在門口笑吟吟地道。嫣然瞧了他一眼就道:“得,你自個服侍自個吧,我啊,累的很!”
“這種應酬,頭一次,總是難免的!”容畦曉得妻子為何這麼累,這時時都要崩著一根弦,怎不會累呢?嫣然閉上眼,趴在桌上:“嗯,你不會怪我就好,要曉得,大嫂二嫂連小姑在內,都是那樣笑吟吟,一點不累的!”
容畦走上前給妻子捏著脖子,秋蘭等人瞧見,不由把眼瞪大一些,嫣然並沒跳起來,而是用手指指肩膀,讓丈夫給自己再捏下肩膀。容畦瞧著妻子難得的慵懶就笑了:“其實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