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頭開始瘋長,初蘭吃的很慢很慢,直到三更天時,還沒把這些吃完。
“二奶奶,初蘭昨兒晚上吊死了。”周氏這早正在梳妝,丫鬟就進來,喜滋滋地說。真是個好訊息,周氏手上的梳子都拿不住。
死了?雖然容二爺覺得,初蘭是遲早要死的,晚死不如早死,可一想到她承歡時候的妙處,容二爺又覺得有些可惜。周氏回頭見丈夫悵然若失的樣子,就拿著梳子往他手上打去:“還不快些去料理,還有,趕緊去接她爹孃來。”
容二爺急忙應是出去,周氏繼續在那梳妝,丫鬟已經道:“我就奇了,昨晚怎麼都入夜了,三房要酒菜,要曉得三爺三奶奶就算吃夜宵,要不就是面,要不就是點心,從來不那樣備菜。今兒早才曉得,原來初蘭昨晚說她回心轉意了,求三奶奶賞桌酒菜吃,吃完了,她從此就是三房的人了。三奶奶也就讓人去廚房取了,聽說老陸還陪著她吃了好久,等今早老陸開啟房門想叫初蘭起來服侍奶奶,誰知就吊上房梁了。”
“這事,你做的好。”周氏的話讓丫鬟的臉一紅:“奶奶取笑了。”周氏繼續梳妝:“什麼取笑?哎,我也想通了,在這家裡,光靠我一個人,也應付不來那麼多,總要多添幾個臂膀才是,免得你二爺,也……”
這,丫鬟立即歡喜起來,這是不是就是說,自己有可能被二爺納為妾室?周氏從鏡中瞧見丫鬟面上的喜悅,勾唇一笑,這種在鼻子頭上抹糖的辦法,真是屢試不爽啊。
“死了也就死了,這也是她沒福氣,給她家裡送信,就說得了風寒,暴斃了,然後再多給幾十兩銀子就是。”容老爺聽的容畦來報,幾乎疙瘩都沒打就這樣吩咐。
容畦雖早曉得自己叔叔會這樣說,但還是覺得,叔叔的涼薄真是從沒變過,起身應是正想退出就見朱姨娘走進來。容畦對她拱手一禮,朱姨娘瞧見容畦,說聲三爺好就對容老爺道:“原來老爺也曉得了,這件事,哎,初蘭那丫頭,也真是想不開。”
“不但想不開,還沒福氣。”容老爺接著朱姨娘的話就道,朱姨娘應是,容老爺指了指容畦對朱姨娘道:“方才我和老三說過了,就說她感了風寒暴斃,多給幾十兩銀子就是。”
朱姨娘應是:“老爺想的很周到,那些丫鬟婆子,三奶奶也已經吩咐過,不許她們出去亂說,不過……”
“那些丫鬟婆子的嘴,以後你叫她們再緊些。”朱姨娘再次應是,容畦已經告退,朱姨娘也出來打點。
朱姨娘才走出一段路就見周氏走過來,瞧見朱姨娘,周氏懶懶說一聲姨娘好。朱姨娘應了才問周氏:“二奶奶也是往三奶奶那裡去?”
“這樣怕人的事,我聽了都害怕,更何況三奶奶這還懷著孩子呢,所以,就去安慰安慰三奶奶。姨娘這是要去料理?”周氏走在前面,眼都沒往朱姨娘那裡掃一眼。
朱姨娘在周氏身後半步:“我聽丫鬟們議論,說初蘭那面容還像活著時候一樣呢。想來,這樣如花似玉的人,還真是。”說著朱姨娘嘆氣:“早曉得這樣,倒不如當日老爺說的時候,我就應了,讓初蘭做個姨娘,說不定能給老爺生下個兒子呢。”
周氏的唇微微一撇,容老爺最是個貪多嚼不爛的,房裡那麼多姬妾通房,到現在也沒有第二個人有訊息。連容玉致都是費了好大精神才有的。
“說起來,我並沒見過小姑的姨娘呢,只是不曉得,她長什麼樣子呢?”周氏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笑著問朱姨娘,朱姨娘搖頭:“我到老爺身邊時,大小姐的姨娘早已過世,沒兩年連太太都過世了,說來慚愧,我快連太太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大小姐的姨娘姓蘇,原本是在外頭的,後來有了孕,才被接回來的。”一直跟在朱姨娘身後的一個丫鬟突然開口,朱姨娘見這丫鬟不過十五六歲,不由皺眉問道:“你怎的曉得?”
“我姐姐原本就是服侍蘇姨娘的,不過那時我姐姐還小,後來蘇姨娘過世,老爺說不想睹物思人,就把服侍蘇姨娘的人都放出去了。後來我姐姐又求了宅上管事的,這才又把我送進來服侍。”丫鬟老老實實回答,周氏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念頭,若容玉致真不是容家的種,那就好辦了。可惜,像這個丫鬟一樣曉得蘇姨娘底細的並不多。
周氏想的和朱姨娘想的,差不多是不謀而合,但在朱姨娘瞧來,這要等到最後才能揭穿。不過,在這之前,先要防著周氏。朱姨娘瞥周氏一眼,再沒說話。
初蘭是丫鬟,又是這樣死的,屍身早被搬出嫣然住的院子,周朱二人都不過是去安慰嫣然罷了。果然一進嫣然屋裡,就見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