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孩子,做三日法事,您跪在那裡,也是一點誠心。”
清潔話才剛完,鄭三嬸已經嗷地叫了一聲,張開雙手就往清潔面上抓去。清潔年紀也不過四十,從來保養的很好,況且她這裝神弄鬼,也要出入各富人家後院,麵皮自然是越嫩越好。見鄭三嬸突然撲過來,還往自己面上抓去,清潔不由用手一擋,也被鄭三嬸指甲抓出一道血痕。
鄭三嬸已經恨道:“你念佛出家,本該慈悲向上的,讓剛生產完的婦人,跪在那三天三夜聽你做法事,你這不是活活要她的命?女兒,還有別的嗎?”
“岳母,這位師太還說,要我們的孩兒也要受三天三夜佛光縈繞,才會讓他更有福氣。”這種事,容畦看出來也不能說破,此刻鄭三嬸要說破,容畦自然立即回答。
“讓三朝未滿的孩子受佛光縈繞,你還真能想出這樣惡毒的主意,我倒要把你這顆心挖出來瞧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聽容畦說完,鄭三嬸更怒,扭住清潔就要扒了她的衣衫,挖出她的心看看。
朱姨娘沒料到事情竟會這樣轉變,整個人都呆住了。容老爺是個男人,不好上前去扯。容畦嫣然更不會幫忙,任由清潔被鄭三嬸緊緊扭住。
鄭三嬸手上還是有幾分力氣,清潔那從來吃好喝好,只靠一張花嘴騙人,哪曾經過這樣的事,勉強抵擋了兩下,卻已被鄭三嬸把僧袍帶子扯掉,中衣露出。鄭三嬸又要去扯清潔的中衣,清潔急的連聲大叫:“容老爺,容老爺,你上前幫幫忙!”
這叫容老爺怎麼上前幫忙?朱姨娘回神過來,急忙高叫來人,丫鬟進來,見到裡面這情形,也忍不住眨了眨眼,怎的這才轉瞬之間,就變成這樣。而且這位親家太太,瞧這打架的架勢,也是一把好手,不應該啊。但丫鬟們在震驚之後,還是上前摟住鄭三嬸,把清潔從她手裡拉出來。
清潔此刻僧帽早已掉了,面上掛了血痕,僧袍只掛了一邊肩膀,中衣的領口都鬆開了,露出雪白一片。容老爺雖然好色,也不能去瞧,只得道:“你們趕緊去請大奶奶二奶奶,讓她們來陪親家母。親家母,這事,我……”
見容老爺打算溜,鄭三嬸冷笑一聲:“好啊,你要走,我們也就把話說清楚,我養女兒嫁女兒,為的是她能好好的過,不為的是家裡沒人作踐她,嫁出去受人作踐的。今兒啊,我就把女兒帶走,一個女兒,一個外孫,我還養的起。”
這是連容畦都不要的架勢,容老爺曉得,自己走不了了,急忙對鄭三嬸道:“親家母您消消氣,既然您來了,那親家想也來了,這事總要……”
“不用去問他,他比我還疼女兒呢,聽到女兒受了氣,恨不得立即就把女兒帶走。其實呢,容老爺,和你說句實話,這要受公婆的氣,和妯娌處不好,也是常事,可沒有你家這麼做的,孩子還在肚子裡,就說衝撞了你們家人,就要把她趕走!甚至請來這樣不會做好事的尼姑,等著我女兒生下孩子,就連母帶子,一起除掉。容老爺,這種人家,誰敢把女兒放在這裡。我還想吃幾口安閒茶飯呢,寧願被人說,我也要把女兒帶走。”
容老爺很想說,並不是這樣,話還沒說出口,就有丫鬟掀起裡屋的簾子,對容老爺道:“老爺,大小姐,又暈過去了!”聽到女兒暈過去,容老爺很想進去探探女兒,但這裡的事還沒處理,於是站在那裡,左右為難。
鄭三嬸冷笑一聲:“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到底是多麼狠的心,才會誣陷自己未出世的侄兒衝撞了自己,還要死要活,不顧名譽地這樣鬧,鬧的整個揚州城都風風雨雨傳說這件事。呸,別以為你們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人猜的出來。鬼神之說,定是有的,可我曉得,我鄭家做下人時,從不妄拿主人家一分,更沒做過什麼誣陷別人上去的事。我女兒更是個好人,無愧於天地。要報應,也不會報應在我女兒外孫身上。就算真有什麼,也只是你們容家做了什麼,此刻倒賴在我女兒外孫頭上,呸,想的美。”
鄭三嬸這一番連罵帶說,容老爺皺眉:“親家母,鬼神之說,也是有的,況且前幾十年,也有同樣的事,我女兒她生性純善,雖任性了些,嬌寵了點,卻也不會因自己,而要做這樣的事。”
鄭三嬸斜眼看了眼容老爺,也不說話,就拉著嫣然的手往裡面走,嘴裡還道:“我倒要瞧瞧,這被衝撞的要死要活的容大小姐,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容玉致聽到外頭聲響不對,一直縮在被子裡,想著該怎麼做,等聽到鄭三嬸反對清潔的話,心一橫,閉目裝暈。丫鬟急忙報出去,容玉致一直在那裝著,卻沒聽到容老爺進來的聲音,心裡不免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