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周氏瞧著陸婆子,唇邊笑容越發嘲諷:“怎的不能,說給我聽聽?這哪家的道理,把這正經的主人放到客棧裡住著?陸媽媽,你難道不認得珍珠了?也是,你的確不認得,你原先不過是在二門外管灑掃的三等婆子,一個月連五百錢的月錢都沒有。若不是攀上三奶奶,你哪有今日這樣風光。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叭兒狗似的巴著三奶奶。可是我告訴你,陸媽媽,這人做事,是要憑良心的!”
周氏一句句都在指著嫣然夫妻有罪,為了容家家產不認容老爺親骨血。陸婆子已經雙膝跪在周氏跟前,對周氏道:“二奶奶說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小的更曉得,誰是有良心的人。若真是老爺骨血,自然是要收留。可不管是打官司也好,做什麼都好,總要先查證了。此刻去查證的人還沒回來,怎能就輕易認下?”
“查證?”周氏唇邊諷刺的笑容越來越大:“這世上,哪有真正公正的,不過是見了銀子,就順口胡說的人更多些!”
說著周氏就一把把陸婆子推開,拉了珍珠就要往外走。珍珠心裡得意,路過陸婆子身邊時就用腳踢了她一腳,讓你在這擋著我發財,等做了主人,到時把你活活敲死。
陸婆子見周氏已經帶著珍珠走出屋子,忙撲過去把周氏的腿抱住:“二奶奶休嫌小的過分,只是這件事……”周氏沒有動,早有周氏帶來的人把陸婆子扯開,邊扯嘴裡還邊罵:“和她主人一樣不懂道理的貨,只曉得做壞事。哪有放著兒子不要,讓侄兒佔家產的理?”
陸婆子怎能讓她們把自己扯開,還是牢牢抱著周氏大腿不放,周氏的眉皺的越發緊了,珍珠見狀,抬起腳就打算把陸婆子的手給踩下去。
“住手!”就在珍珠的腳快要踩到陸婆子的手時,外面傳來這麼一聲。珍珠愣了一下以為嫣然來了,就見人群分開,走進兩個婆子來。
秋蘭見陸婆子被攔阻,也想上前幫忙,可惜被周氏這邊的人緊緊攔住,心裡急得沒有法。見這兩個婆子走進來,定睛一認就歡喜叫出來:“蘇大娘,陳嬸子,你們怎麼來了?那邊莊上的事,已經完了?”
蘇大娘和陳嬸子在莊上過了兩夜,見搜尋的人並沒搜到蘇姑姑她們,想著這隻怕不是件一時半會能了結的事,也就商量著離開莊子。離開莊子之前,陳嬸子還去探望了趙姨娘,讓她安心住著,等容老爺的喪事辦完,也就有個結果。趙姨娘被蘇姑姑挾持,想要喊出聲,又想到那日在眾人眼前,蘇姑姑都能殺了容老爺,自己這麼一個嬌滴滴的人,哪是她們的對手?因此只敢應著,並不敢喊出聲求陳嬸子把自己帶走。
陳嬸子是沒料到那兩個人會這樣大膽到重新潛回莊裡,見趙姨娘面色有些蒼白,還以為她是擔心以後,只安慰了幾句,又讓莊上的人小心服侍趙姨娘就離去。
蘇大娘和陳嬸子兩人回來路上,正好遇到悅來客棧內人聲鼎沸,這兩人原本不想打聽,可聽到容二奶奶這四個字,未免問了個究竟。聽到竟有人冒認容老爺的骨血。陳嬸子的眉就皺起:“這是哪裡來的人?旁的不說,這家裡嫁出去的丫鬟,還真沒有一個帶肚子的。”
“這放了許多真金白銀在前面,難免有人花了眼。”蘇大娘安慰幾句,陳嬸子也就讓人去稟報嫣然,自己拉了蘇大娘進去,可千萬不能讓周氏把人帶走。
進到裡面,恰好瞧見珍珠要抬腳去跺陸婆子的手,陳嬸子急忙制止。珍珠轉頭,見不是嫣然來了,心先放下,等認出是陳嬸子,不由笑了笑:“陳嫂子,幾年不見,你可越來越混得好了,怎的,現在也不只幫人梳頭了?”
陳嬸子聽到珍珠的招呼,用手擦一下眼這才道:“原來是珍珠姑娘。我記得你嫁了人,怎的這會兒在這披麻戴孝的,是不是你嫁的老公死了?”
“死是死了,不過呢,我的孩子,不是我嫁的人的,而是老爺的!”珍珠見陳嬸子走進來,這是更曉得自己舊日事的,絕不能在她們面前把底給漏了。畢竟現在,身邊有周氏,周氏一定會護住自己的。因此珍珠越發堅定地說。
周氏見是陳嬸子,還怕陳嬸子說起原來的話,珍珠一被嚇,就被嚇的說出實話。此刻聽了珍珠的這個回答,周氏這才放心。也就對陳嬸子笑道:“陳家的,你是容家的老人了,也證明了這人在容家待過。這孩子,就是叔叔的骨血。可惜叔叔已經過世,不然的話,曉得自己還有兒子,怎會不高興呢?”
說著周氏用帕子點一下眼角,嘴裡又繼續道:“只可惜,有人黑心肝,非要說這孩子不是叔叔的,為了家財這樣做,實在是太不應該!”
“二奶奶先別哭,你進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