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請容畦進去,和容畦說了底細。容畦才曉得,這個案子,竟是上面直接壓下來的。聽的是上面壓下來,容畦的眉不由皺緊。縣尊來揚州這一兩年,容家四時八節的禮收的也不少,也曉得容家的姻親裡面,有幾位著實有本事。
此刻見容畦眉頭皺緊,縣尊就道:“這事是學使衙門先收到的狀紙,還說朝廷開科取士,哪容這樣身家不清白的人冒名考試。我曉得鄭家今日擺酒席,這才讓衙役說的淺些!”
這是明白給容畦遞話,讓他趕緊往上面想辦法的意思,容畦連連作揖:“多謝縣尊了,我方才還在想,這種事,做的人家其實不少,為何只盯著我們家呢?”
第259章 □□
“容爺;雖說你家平日做人小心;但人本來就是防不勝防的。你家這幾年十分順利;又和楊家攀上親事。拿不到你的不對,自然就只有你家親戚的不是了。說起來;當初這門親,若不結或是……”
縣尊的話沒說完;容畦已經明白;只淺淺一笑就道:“縣尊待我的厚意,我已曉得,等明日我就親自去南京!”
既然是學使衙門行文下來,那也只有往上面使勁。縣尊只讓衙役說是本地告的;原本就是給容畦留下運作的時間;聽到容畦這樣說;縣尊點一點頭:“其實說起來,這種事歷年都不少,就算被告,也多是在本地,像這樣直接往上面捅,要上面行文下來,還真是少見。”
“那,那牌票呢?”容畦既已知道底細,也不再多問,只問了一句牌票,縣尊哈哈笑了一聲:“你這一去南京,等斡旋出來,差不多也要封印過年,等到過了年,想來滿天大事,都消散了!”
容畦心領神會,也就謝過縣尊,又讓陳管家往那幾家作保的秀才家裡,遞了幾兩銀子,這才往家裡趕。
嫣然聽的容畦說了詳細,不由嘆一聲,見丈夫面色疲憊,忙服侍他去歇息。兩夫妻躺在床上,卻是誰都睡不著。
想的也都是一件事情,嫣然索性坐起身看著丈夫:“這件事,還不能告訴爹,不然他又要傷心,說全是因為二哥不在,才讓你事事為我們奔忙!”
“你和岳父說過沒有?就說這些事,本是二哥託付的?”
嫣然沒說話,容畦曉得說過也沒用,伸手拍拍妻子的背:“罷了,你也別想多。既然往學使衙門去告了,想來不過就是多花了些銀子的事!”
嫣然往丈夫懷裡偎依一下:“只是你明兒又要出門了,馨姐兒又要嚷著,好幾日見不著你了!”容畦把妻子的手握一下,嫣然沒有再說,閉上眼,睡吧睡吧,等明兒一早起,又是新的一天。
容畦一大早就往南京去,嫣然送走丈夫,依舊和平時一樣管理家務。至於鄭三叔那邊,嫣然只說容畦去南京是想去尋個有力量說得上話的人。
鄭三叔當了那麼些年侯府的管事,當然曉得嫣然話背後的意思,也只有耐心等待。
揚州離南京並不遠,容畦僱的船又快,一下了船住下,就尋了相熟的商家,請他那裡的人為容畦打聽到底是誰從揚州來告,而且還告下了。
容家是大商家,這邊相熟的自然生意也小不了,很快打聽回來。
容畦聽的從揚州來的共有五個秀才,其中兩個身家都還不錯,那眉不由立即皺起。幫忙打聽的那人急忙道:“我原本還以為聽錯了,結果細一打聽,確實如此,若是那種窮秀才想要銀子去告狀也是常見的,可那兩位家裡並不愁吃穿,怎的也會管起這閒事來?”
不管怎麼說,知道對手是誰就好辦了,容畦對幫忙的人拱手為禮:“多謝了!”也就說上幾句客氣話,帶了人往從揚州來告狀的人住處去。
既是有身家的人,住的客棧當然也是好的,容畦讓人遞上帖子,在外等了許久都沒得到迴音。容畦耐心再好,也未免有些焦躁,就在這時那扇門總算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小廝,把那帖子還回去:“家主人說,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這件事,家主人,管定了!”
這話聽起來語氣就不善,容畦還要上前說話,那小廝已經把門一關,這下任憑怎麼叫人,都沒人出來。
容畦帶來的人都跟了容畦許久,見這樣臉色都變了,上前就要再敲門,容畦止住他們。既然這邊見不到,那就去學使衙門。
遞帖子的時候隨帖子又遞進去一份禮,很快學使就讓人把帖子送出來,但禮沒還。容畦久和官場中人打交道,曉得這八成有戲,也就耐著性子先回去,等第二日再來。
到得次日,學使果真撥冗相見。容畦見了學使,不得不自陳家世,聽的容畦的堂弟是上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