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隻小手拉著嫣然的裙子,嫣然低頭看著自己孫女,把小人兒給抱起來:“跟著你的丫鬟婆子呢?你就一個人跑出來了?”
小人兒今年才四歲,是這家裡的掌上明珠一樣的存在。摟住嫣然的脖子小嘴就撅起:“我不想她們跟著。祖母,我想問問,姑姑小時候就是這麼淘氣嗎?”
“你連你姑姑的面都沒見過,怎麼就說她淘氣?”嫣然進到屋裡把孫女放下,吩咐丫鬟拿來點心,給孫女喂著。馨姐兒早已出嫁,她嫁的不是別家,而是昔日的曾家。
當嫣然接到曾之賢寫來的信,說想為曾之慶的次子求馨姐兒為媳時候,嫣然簡直都不敢相信。縱然早已放出,但曾經的主僕之別是有的。曾之賢的那封信也寫的十分懇切,說是那孩子看中了馨姐兒。現在議親時候,就對曾之慶說出,並求曾之慶成全。
嫣然想了半日都沒想出這兩孩子什麼時候見過面,馨姐兒活到這麼大,也只有進京過那一回,難道就這麼一回,就被人看中了?嫣然尋來女兒和女兒一說,問她可否願意,畢竟曾家雖然曾敗落過,但隨著曾之慶把產業聚攏來,他的長子又考中舉人,曾家和原來敗落時已不一樣。
嫁進這樣規矩繁雜人口眾多的大家族,又是這樣的身份,難免會有些艱難。馨姐兒在仔細思考後點頭同意,說記得當初嫣然說過的,人這一生,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境地,沒有完全順利的也沒有完全不順的。既然這個人主動說出要娶自己,比起那樣陌生人又要好些。況且馨姐兒沒有說出口的理由,嫣然也明白,那就是,馨姐兒想為嫣然爭一口氣。
既然女兒願意,嫣然又去和容畦說了,容畦聽的馨姐兒竟有這樣的心,沉默良久後才對嫣然道,畢竟是嫣然親自教出來的女兒,到底是不一樣的。
因此嫣然也就給曾之賢寫信,同意結親,定下親事,又給女兒備了厚厚一份嫁妝,容畦親自送女兒進京出嫁。這個孫女是馨姐兒出閣後武氏生的,自然從沒見過馨姐兒。
此刻孫女問起,嫣然不由勾唇一笑,就捏捏孫女的臉:“我也想你姑姑啊。”可惜她嫁的那麼遠,難以見到。這是遠嫁最大的不好之處。縱然有書信往來,曉得女兒已經生下兒女,曉得她和妯娌們相處的都很不錯。可是嫣然還是擔心,擔心女兒和自己一樣,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
“等爹爹中了進士,那我們就可以進京看姑姑了!”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的話讓嫣然勾唇一笑:“想你爹了?”小姑娘點頭:“爹爹去了有三個月了,祖母,什麼時候才考中進士啊?”
“進士哪有這麼好考的?你舅公考了三次都沒考中。你爹這還是頭一回去呢。”根哥兒沒有鄭小弟考舉人那麼順利,走了四五遍,才在今年中了舉人。容畦自是興奮不已,意思讓兒子不要再去考進士了,但根哥兒不肯,赴過鹿鳴宴就和鄭小弟兩人買舟北上。
算著日子,去了三個月,還有一個多月才開考呢。嫣然想女兒,想兒子,可是所有的思念都不能對孫女說出,只能抱著孫女微笑。
“你們祖孫倆說什麼呢?”容畦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接著容畦就對孫女張開手:“來,乖孫女,給祖父抱。”小孫女卻不肯離開嫣然的懷抱:“不要,祖父鬍子扎人!”
容畦摸摸鬍子,老了,不復當年的翩翩少年郎,連孫女都嫌棄自己了。嫣然淺淺一笑才道:“得,也別說這些了。等過了年,不管考得上考不上,就都有信了。”
過了年正月裡十分熱鬧,赴過幾場酒席,現在不管是容家的人還是鄭家的人去赴宴,都不會有沒眼色的人和他們說些什麼,而只有連串的贊。
這樣嫣然原來不在乎,現在當然也不在乎。過了正月嫣然就開始計算什麼時候開會試,什麼時候能有信。這樣差不多數著日子過,就到了四月。不管有沒有考上,都該有訊息了。
“祖母,爹爹什麼時候回來?”這日嫣然起床梳洗過,用過早飯到園子裡遛彎,小孫女也跟了來,眨巴著眼又問嫣然,嫣然捏捏孫女的臉:“總還有些時候!”
“可我都睡醒很多覺了。”小孫女嘆氣,嫣然淺淺一笑還沒有說話,丫鬟已經匆匆走過來:“太太,京城來報,我們大爺,考上了!”
考上了?這三個字這麼簡單,卻讓嫣然心裡湧上喜悅,急忙往外走去。小孫女也跟著她跑,人小腿短,跑不了幾步就追不上,嫣然聽到後頭孫女的叫聲,轉身把孫女抱在懷裡:“走,我們一起出去瞧瞧!”
等嫣然來到廳上,廳上已經聚了不少人,容畦正在那問跟著根哥兒去的管家:“這可不能作假,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