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露露也不想看見你這樣。”
厲安安嘟嘴立刻點頭:“我知道了。”
謝繁華看了暖傾城一眼,與她平淡的視線對上,他皺了一下眉,扶著厲安安的肩離開。
臨走前,厲安安對傾城投去得意的一瞥,像是在炫耀,看吧,就算我做錯了,就算是我不對再先,表哥也不會站在你那邊。
厲安安的炫耀落在暖傾城的眼中就成了一種巨大的落差,謝繁華對她和別人的落差,暖傾城心中灼澀,明明眼中蓄著淚,她卻笑了,他對她這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她還有什麼不習慣的?可是,心還是照樣會疼呢……
傾城麻木著自己的思緒,在滿地的凌亂中找那張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被撕成兩半的全家福。
傾城媽媽因為重要檔案沒有拿,所以特意回來了一趟,剛走上樓梯,就看見一身凌亂的厲安安被謝繁華扶著從暖傾城的房間出來。
當傾城媽媽的視線落在厲安安臉上的指甲痕上,她皺眉走上前關心的問:“怎麼回事?臉怎麼會弄成這樣?也不小心點,若是破相了怎麼辦?你可是女孩子,破相了看你以後怎麼嫁人。”
一聽傾城媽媽這樣說,厲安安立刻不淡定了。
她一直覺得臉火辣辣的,之前只顧著和暖傾城鬥氣,心思一直沒在這上面,難道真的破相了嗎?
“舅媽,真的破相了嗎?很嚴重嗎?”厲安安緊張起來。
“還好,只是破了點皮。”傾城媽媽見她緊張的樣子笑起來,跟著她又凝重道:“但是也不能馬虎。”
厲安安摸了摸臉頰上火辣辣的地方,齜牙咧嘴:“暖傾城這個死丫頭,她一個彈鋼琴的,也不知道留那麼長的指甲做什麼。”
隨著厲安安的話,傾城媽媽的眼色立刻沉了下去,陰沉而嚴肅。
她踩著高跟鞋走進暖傾城房間的時候,傾城正在一屋子的凌亂裡專注的尋找那張她珍惜而在乎的照片。
當她被一股霸道的力道拽起來的時候,她毫無防備,‘啪’的一聲耳光響在她的臉頰上,傾城整個人都懵了。
臉頰被打的側向一邊的她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她今天是怎麼了?到底招惹了哪路神仙,就這麼見不得她好?一耳光一耳光的上癮了是吧。
打完後,傾城媽媽這才冷聲質問:“安安的臉是你弄成那樣的?”
暖傾城抬起眼瞼看向那個一身職業裝,高貴雍容又疏冷的,自己的母親。
自己的女兒也被打了,她的脖頸上也留下了很長的抓痕,頭髮也被抓掉了一攥,而她的母親不但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她,還質問她。
傾城倔強的站著,壓下心底的疼,壓下眼底的淚,依舊靜雅的微笑:“她撕破了我唯一的全家福,難道我還要謝謝她不成?”
傾城媽媽頓了一下,臉上有些掛不住,卻還是硬聲道:“那你也不應該動手。”
傾城聲線低啞,妖涼的微笑:“你不是也打回來了嗎?”
她把另半張臉曬在她母親的面前,“夠不夠?要不我把我這半邊臉也給你打?”
傾城媽媽站著半天沒動,僵直的站在那裡,眼底有著麻木和複雜,以及一絲絲很細微很細微的不忍心,但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消失,不留痕跡。
她漠然的掃了傾城一眼,轉身離開,見厲安安和謝繁華站在門口,她的臉上立刻換上關切的微笑:“繁華,帶安安去上點藥,女孩子一定要注意,別留疤了。”
“好。”謝繁華晦暗的視線從暖傾城的身上收回,帶著厲安安離開。
聽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傾城覺得,無論她在這個家裡還是在這個世界上,她都是那麼的多餘,多餘的得不到一絲憐惜。
她冷清的笑了一下,走出房間,走廊裡迴盪著從謝繁華的房間裡傳來的聲音。
厲安安吳儂軟語的跟她的母親撒嬌,她的母親對厲安安也不像對她那樣,那麼冷酷無情,那種溫柔,就好像那才是她的孩子,那才是她疼惜的女兒。
暖傾城依舊很想笑,但是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她從樓上下去,朝門口走去。
“傾城小姐,要出去嗎?吃午飯了。”李阿姨叫她。
傾城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她像是浮在水上的浮木,從謝家走了出去。
李阿姨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她搖頭嘆息了一聲,扭頭就看見站在樓梯上的謝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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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